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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
喧闹

　　昨夜和伟聊了很久，所说的话题都是那些陈年的被遗忘在角落的杂质。清晨的阳光出奇的好，好得让我的眼睛感到不适。打了个电话叫妹妹根子起床，顺便给班主任秃头去了个电话请了一天的假期——理由是昨天晚上想好的：根子生病了，我要照顾。等起床把一切都整理好后敲响了根子的房间门。

　　“等等，一会就好了。”

　　根子那懒洋洋的声音传出来。因为固体也可以传递声音和我的耳力非凡的关系。我知道她还在被窝里睡着。

　　“喂，起来了。要不你就去上课。”

　　等待了许久，才听见房间里有了响动。接着又等了五分钟，门开了。根子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希望我能再让她回到温暖的被窝。

　　“那我自己去看小碧了。”

　　“嗯，嗯？……等等我！”

　　当我们站在小碧身边的时候，我发现才两天不见，她的面庞憔悴得不得了，那原本显得瘦弱的身体现在已经可以和刚刚种下的幼苗相提并论。气氛无比沉默。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竟冒出了一句让我后悔的话——你男朋友来看你了吗？

　　小碧的眼睛又开始使出女孩子的专利。再傻的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小碧，不哭了啊。”根子一边安慰她一边用可怕的眼神瞪我这个当哥哥的。

　　“我……我……被甩了！”小碧等平静了心情，才冒出一句话。接着强装笑容。

　　午后的阳光分外刺眼。

　　看着小碧和根子睡着的样子，一半忧伤一半哀愁。

　　小碧出院的那天，我没去，听根子说小碧在母亲面前装得若无其事，回到家后却哭得一塌糊涂。偶尔打开电视，看见海啸的新闻，那印度洋海啸有点霸道的意思，像极了伟的形象。那天伟跟我说，他想去看看那远去的小碧的男朋友。有点狠。然后也是无所谓地和我闲聊下凯，似乎一切都和他没关系。

　　生活依然这样持续了许久。

　　剑的电话说要出来喝杯茶吗？我答应了。当我到时看见了亮，看见了狗子，看见了小弟。这群分离了许久的兄弟。点了杯冰红茶，接过狗子递来的烟，深吸了一口，无聊地看着他们聊天。

　　“最近过得怎么样？”

　　“坏死了。”

　　“今天晚上出来喝酒吧，好久没见了。”

　　“嗯。”

　　当晚上根子和被她硬拉来的小碧与我出现在酒吧。根子喝了很多，让我这个当哥哥的不知所措。小碧说，让她喝吧，她心情不好。我就默默地答应了。剑用那一直是大哥的口气喊到，丫头，不要喝了，有什么事情和哥哥说。接着根子趴在剑的胸口，哭得一塌糊涂。自从母亲和父亲说要去外地打工，不能经常回来后，根子还是第一次哭得那么伤心。小碧无奈地说：我的前任男朋友今天给她送花了。那语气平淡得无法体会。剑问我们，是不是把那小子给废了？小碧说不，能不能给我点面子。狗子喝得上头，大叫给什么面子？我们的小妹怎么能这样被人欺负？亮拉下了他说，被欺负的不是小妹。狗子还想说什么，被小弟和亮给拉到一旁灌酒去了，这家伙醉了才不会乱说话。

　　亮问我怎么办。我看了看小碧，说，算了，人家都不在乎，我们在乎什么。

　　小碧又开始制造泪水。

　　“今晚让根子和你回家吧。丫头也怪想小单姐的。”

　　“嗯，没问题。小单姐也瞒想他的。”

　　我带她回去先，我指了下小碧说道。

　　在送小碧回家的路上，我问小碧，你打算怎么办。小碧勉强笑着说，不知道，也许要和他一样远走吧。你也不要送我回家了，我自己知道路。我拦了辆出租车，对小碧说，你坐回去吧，我不放心。小碧没说什么，上了车关上车门。刹那间就走远了。

　　回到酒吧，狗子已经趴下了。

　　喝了一会，我点了根烟，看着烟圈慢慢消散在空气中。

　　亮问我，根子到底怎么回事。我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小弟说，这个事情很复杂，我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我现在很生气。我笑了笑，说你他妈的学什么《天下无贼》？还小啊你。接着就闹起来，一直持续了很久。

　　闹够后，剑说，今天根子就陪亮回去吧。

　　回到家后，独自面对电脑。今天伟没有上线。

　　我默默地抽烟，无趣地计划明天的活动。

　　海啸的余波不知道多久才能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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