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9 | 2006-12-25
 

小普和糖糖
(第七章/1)

文/糖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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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心是孤独的射手和你的容器

1

  在七月,太阳总不肯原谅我们
  日子总不肯离开我们

  “把我的降落伞还给我,把我的热气球还给我。”这句话伴随我直到夏至那天我送小普走,我的东西最终没有还给我,我却是好了。回来的晚上我开始做发育过程中下坠的梦,这个我想了很久的场景终于成为了现实。我走着走着忽然就下坠了,我模糊的感到自己被挂在了一个尖尖的房顶上,那是一个广场的中央。也许是我的衣领,帽子,鞋带,书包带也有可能。但我当时想的最可能的是鞋带,即使这样的话我就是倒挂的了。我总是系不好鞋带,虽然我一直喜欢系鞋带的鞋子,不管什么样子的鞋子,我都要选择有鞋带的。总之是一切有可能的东西把我钩在了一个教堂的尖顶上,我好奇而虚弱的到处望,这是个鸽子聚集着在吃晚餐的广场,一群学生在边走边说着什么,可是我敢肯定走近了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他们都背着很大的书包,走过广场,但是看得出来里面是空的,完全是挂在身上,我倒希望里面装了个MP3或者CD机,就像在公车上经常遇到这样的人,你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他背着书包做什么。他们面目清晰,目的不明,戴着耳塞不说话望着窗外。

  我醒来了,这个超现实的梦让我回到了现实,我想着小普走了,他是去杭州做什么呢?我们唯一确定的就是不确定,我需要结束了,结束两方面的热望和罪恶。这样真好,你明天就到了,就在正午时分。亲爱的K352搭着你的拉旺鞋子和我的猴子鞋来到了那里。我一会得意一会欢喜。我听戏剧化的FRANK ZAPPA。他现在是我临时的酋长和船长。我不慌不忙。听见一切的声响。我确定自己是神经质的欣喜。在百度搜索的时候意外撞见炫墨的网页,那是小杜在杭州的摄影公司的名字,我们只看潜水,我们不管温度,我们不看蓝色。我把倔强的熊熊借给别人画画去了。在他们眼里他是什么样子的呢?小5打电话来说请我吃饭,他们在照顾我。明天我吃两支香蕉,明天你在另一个城市醒来。我做了一个梦,我看见蓝眼睛的上尉穿着格子外衣,系着麻糖色的围巾,打着竹炳雨伞,向前走,他和我一样长着一颗豌豆似的头,我尖叫。我们耗费了时间却并没有换来好结局。可是小普说为什么一定要结局呢?

  亲爱的车厘子,我爱你长长的胡须,樱桃红的身体。我提了一大包水果,碰到甜疯和他女朋友,穿着黑色的学士服,他拿了一个NIKON 4500,说“我以为你买的菜呢!你要提前毕业吗?小普走了吗?”我说啊,我先回去了,我走了。我慢慢的平静下来,这只是一个过程不是吗?只是需要眼泪,犹豫和勇气。我平复了,我不再反复了。从今后我不再自寻烦恼,不然我还算射手座吗?我就是少年维特之烦恼啊。我要把这些事情都处理好。我顾虑什么呢?担心什么呢?焦虑什么呢?车厘子是天然的止痛剂,我一个接一个的吃,带着甜蜜和抚摩。车厘子和樱桃到底有什么关系呢?一个硬一个软吗?夏至过后成都突然下了场暴雨,我似乎觉得它把一切都冲刷了,早上走在路上看到成都的天气像车厘子一样流动,听万小利唱《妈妈》的时候突然觉得理解小普,理解他的离开和所谓的事业,我希望我们都有那么一天,唱一首献给妈妈的歌。我是懂事了吗?生命是没有轮回的,什么时候结束这一切呢?可是我怎么来成就他呢?他怎么不放弃我呢?为什么要一直对我好呢?以前是我错了,我们太年轻了,而小普是这么谦卑敏感的孩子。我默默的对着他说,兔子跑吧……小普,我很安静我很快乐,可是我没有忘了你。

  有时觉得他不在了。事实上他只是走了两天而已,他甚至还没下火车。六月汹涌而至的大雨。凌晨1点挣扎着起来想写下几话,可是我忘了。我梦见小五要考试。我呕吐,觉得身体变得很坏很坏,像是有人在诅咒我。我起来重新看那本小说。我的脚走出了血。这个糟糕的天气不太好的上午。一上午像走了一年。中午在街上接到小普的电话时几乎觉得自己就快遗忘他了,我明白我所说的遗忘就是感觉不到他了,他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海水和阳光的味道,在阳光下显得鲜活而不真实。他说他到杭州了,在火车站等着阿杜来接他,天气很好,人也感觉很清爽。我说那就好。我模糊的听着他说在武汉见到了黄鹤楼,想着一条晒干的鱼晾在岸上,旅行流水一样的过,不是想回头就可以的。虽然他的问题还是悬在那里。七月,小普成了那个在黄昏里寻求平衡的孩子,他到南方还是北方,只是方向而已。我回来一遍遍的听小河唱《如果你相信》。我不明白自己怎么总是会在每个月里反复的听一首歌,单一固执。我听着他唱“如果你相信,我会再回来。”想着每个七月,就会有人离开,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做个坚强,安静的姑娘。即使我们存在的世界有多少令人疼痛的阴暗面。我们仍不可救药的存在着。小河唱“白天有阳光,夜晚有灯光,可就是照不亮,魔鬼的心脏。”“为了赶上那个夏天,我开始奔跑,后来我迟到了,有一群孩子围着我向我喊着一个人的名字,疯子!那不是我的名字”。“赠给了永远的过去,交给了永远的未来。”我被这样的歌词迷住了,亲爱的小河,亲爱的美好药店。我告诉自己不要害怕,甜点马上就来到了,我们不过是在小河里淌水,不过让它溅湿裤管而已。小普走了,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了,如果你相信,那么让我们住进美好药店的铁皮盒子里面。

  神啊,让我住进你的心里,把别的东西赶出去。多余的令我忐忑的,魔鬼的心脏。

  阿飞在她的博客上写“我想写一个女人/女孩。她天性放荡,——她的悲剧在于她过分爱。无邪和隐忍,把爱复杂化,终究不知道什么是真的爱。

  我想写一个人,他一直认为自己很善良,而世界在伤害他。却不知道自己是何等残忍和自私。他不停地说谎,却只骗过了他自己。”你就是那个最伟大的说谎者,我就是你的女儿和情人。

  妖怪给我买了个MP3。小普拿阿杜的电话打给我,他说他找到工作后叫我过去玩,西湖还是不错,比他想象的好。杭州奥托车都没有, 因为不像成都这么平。叫我不要出去,外面很热。我为什么总是不相信你,不相信自己。想像还没有发生的事,迷乱,自我,还有难过。我害怕面对自己对你的失望,和过后再来补救的失望。那是打折的,迟到的次要的。挂电话的时候他说:要好好的哦。乖乖。乖乖。烂肚儿。他说有事叫我发消息到阿杜的电话上,他给我回电话。外面的夕阳照得屋顶发亮,树却还是在阴影里不自知。所以,无论如何亲爱的,我们都要好好过。我突然把紧张丢掉了,我可以一个人过下去的啊。把日子放慢下来过,不要着急,不要觉得有人丢掉你,不要觉得没有人在你身边,你没有父母兄弟。

  有天我起床了突然觉得恐惧,寝室没有人,四周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我觉得一片空洞,就像心里长出了一只虫子,我被它吃空了。这种寂静让我的紧张升到了极致,我在阳台上转来转去。给阿杜的电话发了条消息,让告诉小普有空给我电话,我一直忐忑的等着,小鹅的爸爸妈妈从绵阳来看她,带了很多吃的来,保温杯里的汤还是热的。给妖怪打电话,说我不知道现在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哭了很久,在床上躺着看天花板。他说星期四来接我回去,把简历和论文拿回去写。到考试的时候再回来,他一直不停的说:回来就好了。回来就好了。这是我的家,我的第一个家乡第二个家。刚挂了电话小普打来了,我看到杭州的区号,听到他的声音眼泪就下来了,那种需要在那时显得多么具体。他问我乖乖怎么了?他解释说这些时间在做什么,他昨天才到杭州不是吗?

  他说中午他是在公司的车上,旁边很多人,所以没用阿杜的电话回消息,“我以为你中午生气了,那么我又要跑回来了。”我很吃惊,几乎有点生气的说,“真的会这样吗?为什么呢?我没有叫你回来啊!我不要你再回来。”他说,“好好好。你不生气就好。”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突然觉得很需要你,就想感觉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如果你不想这样我们就不联系吧。小普,你千万不要回来,我求求你了。”
  “好好好。我一有时间就给你打电话,乖乖,忍住啊。”
  “我今天突然觉得感觉不到你了,我好害怕啊。”
  “我一直在,我在,你这样我会很担心你,我怕你不好我会又回来的。”

  我身边其实有两个男人,没有一个是父亲和兄弟。上午我还好好的在看《麦兜》听LUBE的《DAVEY ZA》。现在我泪流满面叫人担心。我是怎么了?外面天气很好,我觉得比去年的这个时候好,我没有PUNK精神也不是意识流。我只有反复和软弱。我要关机了,你不要得到我我也不要你找到我。我怕我哭了几个小时之后你再来找我我已经没有力气来和你讲话了。我的恐惧又回去了,我的肌肉和身体自动修复了,你拿着锤子和剪刀来做什么呢?你的工具永远不知道用在什么地方。我只想在西门对面的SOHO沸城里面上班,其实我害怕一直在家工作。我只想做个文字编辑之类的工作,我只想我的生命和时间不要空着,空着让我恐惧,空虚。实在的空虚。我周围的同学都很钱,而且也觉得我很有钱。我白担了这个虚名不是吗?永保青春,继续躁动。我要工作,把这些破烂的问题情绪赶走。现在我听的这个声音很动人,苏珊娜薇格,我又把小鹅的音响搬出来用了。虽然我很怕把那个分离器的线弄掉。脆弱的分离器。在下午四点四十五听着这个音乐真幸福。我很感谢她昨天晚上为我做的祈祷,也许这不过是个试验。我需要感到强大,不需要你这个的缺失。

  我觉得软弱,感觉没有爱的时候,而且只要你的爱的时候,我除了哭还可以怎么样来争取呢?而且我用你的爱来逼走了你,后果是我现在想来看你的话要2500公里,而且我们不能坐飞机。我真希望我是死在来看你的路上,你一直等着我,可是我从天上掉下来,掉进海里的鲸鱼背上,也许是森林里某只狗熊的嘴巴里,那么就用我来温暖它的胃好了,我一点不后悔。我想在你之前消失,我就是这么消极,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摆脱你了,我就变得高兴起来,是真的高兴,而且冲动。我知道这种冲动来之不易,我小心翼翼,我很怕它又掉下去,我的这种饱满的情绪。我捧着它,又远离着它,最后还是掉了。我不刷牙,我带着昨天的味道睡觉,我害怕第二天起来我就忘记自己是谁了,这样我也许凭着味道还能想起什么来,这味道连接着时光,没有隧道,夜晚过去了。亲爱的,给我盖个章提醒我是谁吧。

  晚上寝室学油画的女生在我的电脑上看完北野武的《玩偶》后说日本就是变态,说菅野美穗走路像企鹅,摇摆得像鸭子,为什么两个人可以一直走路不吃东西也不上厕所?我听着她说话突然明白我写的这十几万字的问题在哪里了,我理解这部电影,我曾经因为里面男人抱着她说,“原谅我”而流泪,我理解那种乞求原谅。我只是在叙述,每天不停的叙述,可是别人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别人什么也不明白,也不能了解,我对小普说不要过于追求了解或者理解。天上的云像飞机跑道一样平缓充满诱惑,我要上去练习跳高。我对自己说:不要对过去念念不忘,因为我是这样走过来的,而且走到现在,其实只是和自己在抵抗。

  张建国回绵阳了,他打电话来找小普,我告诉他他去杭州了,他似乎觉得很可惜,反复的说,“我应该早点打电话来的,这样我们还可以见一面。”说起来就像是没有见上小普的最后一面一样内疚。我一边表示无限惋惜,一边问他什么时候去丽江报到?他说七月,到时你来找我玩吧。

  一环路又被围起来了,北门前面的报亭很早就关门了,还是有卖电话卡IC卡游戏卡的的人们错落的在门口叫卖。道路里面挖着一个个坑,这样晚上出去走路总觉得会掉进哪个洞里面。在成都的几年里公交站台移过去又移过来,我只是可惜站台前面没有椅子坐了,我记得大一的时候有一次我和妖怪坐在民院前面的站台呆着到了天亮,那个椅子是不锈钢的,冬天坐起来很凉,我总想起那部电影《心动》。走在到处被围着的马路上,买了一瓶水之后我才发觉自己的嘴唇快干裂了,用水才能稀释那些毒,我要出去了,我没有条件在这里耗着,什么也不做,只是空想。我变得好好的,又怎么样呢?我已经不向你追问这个结果了。不要害怕,这么多次了,我知道我努力要的时候得不到,怎么样也得不到。它只会在我失去希望不再期待的时候来到或者走,即使那时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变得非常焦躁而且害怕,而且我没有借口和理由呆在任何一个让我轻松的地方,没有理由去轻松,我害怕我会找不到工作,什么样的工作也找不到,没有人要我。我是那么不切实际,我读了研究生可是我什么也研究不出来,我做不出符合现在的概念的房地产策划,我感到冰凉而且没有办法,前面似乎什么都没有。周围的人来来往往,这里很吵,我感到很茫然,这种茫然这么熟悉,可是我记不得我在哪里遭遇过了。

  一周后我在街上接到小普的电话他说他找到了个摄影助理的工作,一个月700块,“要是以前我在成都这样的工作我早就跑了,我现在这样了,你说我是不是有进步了?我给家里打电话了,我说我在杭州。我爸爸没说什么,我妈很担心,我哥说不行的话就回来,只要不要去犯罪。他们对我很失望。我一直不敢告诉你托运过来的CD机和电磁炉都坏掉了。今天去修电磁炉花了30块钱。可是CD机却不知道到哪里去修,也许是要去上海才能修。而且托运公司根本不会赔。”我真难过,它们和你一起到了另一个城市,却已经坏掉了躺在纸盒里。店里的音乐覆盖了我们说话的声音,我把耳朵拼命的贴近听筒声音还是很远很小,我知道他已经讲得很大声了,我模糊的听见他在说“半年后我可能会去深圳,阿贵在那边租了一套800块的房子。”

  晚上小普给我打电话,“乖乖,你想我了吗?来杭州我一直活在矛盾和痛苦之中,有时我想着回来和你一起,我想过几百次几千次,可是我一想到在成都,我们天天在一起就是呆着,虽然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好耍,很开心,但是一想起这样什么也不做,我就害怕了。我天天想着你,我把你录在我手机上的录音抱着听,就像是抱着你。为什么我到这里还是不能摆脱你,我恨你。白天我在西湖边上走着,杭州很热,我把衣服脱了光着身子走,总觉得你在旁边什么地方跟着我,要和我吵架,要突然从什么地方跳出来吊住我的脖子,我边走边往后望。我心里真气啊,老想着在成都你干吗一天和我吵架,恨不得掐死你。”

  “我今天去了中国美院,可是我像芙蓉姐姐一样,在国美绕了一圈又出来了。那里不属于我,我没有身份。我现在只是一个摄影助理,一个打杂的,我什么都要做,我们老板很吝啬很刻薄,要是在成都这样的工作我早就跑了。你能了解我的感受吗?都是你害我这样的.你要在我这里得出一个什么结果?也许和我在一起你觉得幸福,但是我并不觉得是这样。是你害了我,我讨厌你。”我想对他说不要一味追求别人来了解你,理解你。可是我只是说“很抱歉。我理解你的情绪,我剥夺了你,代替了你完成了。我为在成都的种种向你道歉,可是现在呢?你已经走了,你可以做事了,为什么还是要怪我呢?”我不停的道歉还是什么也改变不了,即使离开成都2500公里,你还是不能摆脱我,你还是抱怨我,这真抱歉。我知道很多事情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但这次不是。我知道我们还是停在原地,我对这一切无比厌倦,天气太干燥了,我流不出来的鼻血郁结在喉咙里。我不说话了,那么结果是什么呢?只是没有然后,没有然后。我听着他说话,想着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觉得多么无力,多么快意。我知道无论过多久我还是那个听了音乐就想离开一个地方的人。我不会老,我只会死去或者走远。我的电脑就是一座超级市场,里面有很多的音乐,我爱音乐,听着它们我就好想坐飞机啊。想离开的愿望一直缠绕着我,我只是想着不要回头,要向前走,向前走。明年今日,一样的夏天到此结束。我的头脑里出现了很多个永远,永不回头,永不还乡,永不幻想,没有希望,不要再想象南方。

  小普,不要悲观,虽然绝望是底色,不要把它全部倒在你身上,你已经成了黑色。我们的问题如此具体,我是个搞不清楚状况的人,可是你似乎比我搞不清楚。我多么希望你自信一点,你要给我温暖,首先要自己有温度不是吗?可是现在你多么薄弱,杭州很热,你每天吃面条直到不能消化,在公话亭流着汗给我打电话,骑着自行车在杭州的街道到处去送照片,买胶卷的时候不知道在哪条街道会流下鼻血,倒在这片高温热浪里,再也起不来,云南的天多么热情温和,在有墙和树阴的地方就会无比眷顾你们。你看不到希望和明天,我害怕得要死了。我宁愿我没有你,而你有明天。我不要现在,你没有明天我没有你。我们一无所有,我们只有眼泪,年轻,卑微和追悔。我多么懦弱,我没有理由,我没有告诉自己的理由,为什么。我们在24岁之前的夏天都如此失败。我多么自卑,你留到以后追悔。一辈子有多么长,我们不能好好的。爱无能为力,无能为继。

  Love will tear us apart。

  我的美好药店,我不再在你那里拿药,这是我的身体,一块快乐干燥的木料,搂着它唱悲伤的歌吧。这是七月十号的夏天,我要穿上长袖衬衫,没有人给我保护,只能自己给自己保护。我什么都不做,觉得自己快死了。把所有的坏都放在我身上,你走了仍然是这样。你摆脱不了我,便只有伤害我,这样便解脱吗?为什么是这样的,如果真的有上帝,请你告诉我,为什么。

  我们不能死,因为你是你爸爸的女儿你婆婆的孙女。我是我母亲的儿子。我是你的舌头。你是世界的石头,木头。

  我们收割了对方也不会仇深似海。

  不期待更美的人到来
  不期待更好的人到来
  灵魂附体
  重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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