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9 | 2006-12-25
 

小普和糖糖
(第六章/4)

文/糖糖


紧接上页

4

  青春,都浪费在年轻上了……松果掉在我头……

  我又一次从他那里出来了,我想着我们就这样吧,我们结束吧,我准备不接他电话了,他打了电话来我一直没有接,直到第二天晚上我在教室看书,上午十一点,我在教室自习,在广场的地上坐着打电话,头上的松果就要掉进脖子里。我总是感觉说着话一切都要变了,说了那么久的话似乎要睡着了,再醒来。一切都已改变 一切都没有改变。我想着我不能悲伤的坐在你身旁,我宁愿现在一个人坐在广场。白天等松果落在我脖子,晚上等星星落在我头上。我们在房间里听《平安大道的延伸》,可是我们什么时候能去平安大道呢?夏天就要来了。觉得自己像一只腿的锡兵还在拼命踢腿。我真是虚伪得可怕,我真是虚无得要死。我会死在这种顽固的虚拟里,无法抒情的游戏里胃里没有一颗米。我就是无粮的土地。就是北方的纳努克。我就是没有用猎枪捕鱼的傻子。我配合了你们。我代替你们去死。冻死在六月的冰屋里,我需要你们坐在我身旁,面带微笑,无比悲伤。

  就算不考虑自己我也养不活你,养不活你想画画的理想。我脆弱而干燥,你阴暗潮湿,我点不燃你,你自燃吧。你画画吧。可是你怎么生活呢?红瓦寺的外面到处都是穿着超短裙提真假LV包的女生,顶着爆米花一样的头发,我只想坐在咖啡馆里面。看到自己的钝。是真的钝,发不出声音。我一个人在房间在想象里磨着这把生锈的大剪刀,流出去的是血,剩下的是声音。我还是喜欢有期待的感觉。我把我们的照片烧了,地上留下一个印子。小普一直打电话来,我没接,直到第二天我去教室看书,却什么都看不进去,一直流泪。

  我还是接了,我终于知道什么叫鬼使神差了。他很高兴说你终于接电话了啊,我至少打了七八十个电话来了,你昨天怎么了不接电话啊?我丝毫感觉不到他说的我们分手了。我说我没带电话。他说我很担心啊,不过现在好了,好开心。接着说你拿POWERPOINT给我做吧,我现在做得很好了,还可以放音乐进去了,我感受着他的兴高采烈的,突然烦起来。我一下子发作起来,说你为什么又打电话来呢?我们为什么要联系?不是说好分手了吗?为什么。你什么意思呢?他说开始没有说不能打电话啊。那你以为什么是分手。分开了还在一起做爱吗?伟大友谊吗?全都是鬼话,我觉得要崩溃了。头顶有架飞机一直在盘旋着。

  “没什么意思啊,就给你打电话啊。”“可是我们已经分手了。”他声音黯淡下去,“那就不打了吧。”

  “吧吧吧。”我突然烦躁起来,重复着他的话。“我不相信你了,分了这么多次你还是要打电话,为什么。你这样让我很难受你知道吗?”他说,“你以为我不难受吗?只有你难受吗?你读着研究生,你难受什么,你在学校里难受什么。我这么年轻,我不想整天像个巫婆一样被这些事缠来缠去。你要怎么样呢?”是啊,我要怎么样呢?我们又回到老问题上来了,我一直想着我们不能分开就好好在一起吧。可是他说好好在一起他就要失去自己,他试过很多次,不行的,那像现在一样又怎么样呢?我想炸掉这座楼,但愿没有研究生院,我把我的学生证和学位证转给你好吗?我受不了了。我拒绝了。是因为我后退了,再退出了。我害怕你,就像害怕三月在喜欢的森林里碰见蛇和狐狸,虽然你不是它们。

  我们好像和以前一样,又好像不一样了,就像齿轮对错了槽。我讨厌这种状态,最后他像地狱来的人一样说,连续说:结束吧。结束吧。结束吧。结束吧。我说好。天很灰,我在研究生楼前面的空地上坐下来,望着天空,心里似乎什么也没想,现在已经没有昨天一样可以当被盖的云。那如果天现在塌下来怎么办呢,我拿什么来盖住我的虚弱的身体呢。

  我坐在花台上,我什么也不想。我念着这句话:我这么年轻,我不想整天像个巫婆一样被这些事缠来缠去。你要怎么样呢?怎么会这样呢?我想到失败和伟大这2个词。觉得累和厌倦。我站起来,慢慢地往寝室的方向走回去。研究生院旁边在修出国培训大楼,推土机在旁边叫着转来转去,我像得了耳鸣。我没有开电脑,上床躺着,泪无声的流下来,很大的一颗接一颗,像排了队。我体会着这无边的空虚。我确定这就是空虚。我忘记了我的身体。

  12点接到波波的电话,我几乎要以为又是小普在旁边了。他说是打错了,不小心就拨到我这里了。他说很闷,不知道和谁说话。我们讲到两点最后很愉快的的挂了电话。我说我知道他的骄傲,淡漠。我还说他很干净。我很少说人很干净。他说他不知道我和小普怎么了,只知道我们互相喜欢得不得了。他说小普一直过得很郁闷。

  我从来不在小普的面前写字,我固执的爱着自己的隐秘的世界,亲爱的容器。可是我多么希望哪天我可以在他面前写这本笔记。在某方面我有放纵的倾向,例如食物、药物等。高中的时候吃果导片到现在肠胃和情绪一样紊乱,并怀疑那些总是很快乐的人。我总是喜欢将事情重新整合,自我封闭,自我破坏。 “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这样好吗?

  我知道我们终会在一起,但不是那时候。可是我们已经开始了。这样恶劣不清晰的开始了。直到现在,直到我们谁也不能保证没有以后。我在愈电台上听歌,夜舞,这不是长达半天的欢乐。这是持续一直的力气。很多东西变得清晰,反而不再去想,不是难过。放松,放手,说得多么好。给你羽毛。给我脊背。可以沉睡可以飞。这是我的手,是你的说话的伤口,我怎么会是控制你的皇后。我不喜欢皇后。我只喜欢水果和熊。我喜欢他不能渗入我的世界一分一毫。我真想在他身边,把一本小说写完。生活中很多事情还不仅仅是没有大团圆的结局,而是根本没有结局。

紧接下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