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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忧愁,再见忧愁。四月底的那个星期天,我把放在小普那里的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拿过来了,主要是冬天的衣服和书,小普和波波的朋友一起搬过来的,我们顺便去看了波波和他的朋友合租的房子,在科华北路外面,很不错,到处有镜子,这再适合他不过了。他们都说今天很冷很冷,我还是穿着短短的裙子,有时觉得冷,大部分的时候我只是觉得胃疼,晚上我就留在学校了。小普打电话来,第一句话就说:你安全着陆了吗?我说很安全啊,我在学校。我问他,你有分手的感觉吗?他说有。我说为什么。他说因为下午我打你电话你没接。我笑,说那就继续这样吧。挂了电话我想也许我们很快就会分开的,就会习惯的。你把自己看得强大,你就比想象的强大不是吗。人总是很容易夸大自己的痛苦和减小自己的承受能力。
我在看萨冈的《你好忧愁》,她写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其实我想说的是再见忧愁,独自歌,独自默,独自王。我喜欢这样。过马路的时候看见那个喜欢的女孩,穿了大红的衣服和深蓝的牛仔裤。戴了奶白色的绒帽。抱了一包东西。很好看。而且很瘦。回来后没有打过电话。这样很好。我们需要互相适应。四月。快点过去吧。慢点过去吧。我需要好好享受一下这样的时光。再来确定我们是不是真的那么需要彼此。今天,很累很疲倦,没有和小普电话。
我回到学校了,小普打电话来问我到了没有,说问候我。也许是觉得那样送我走了有点不好。具体是什么不好我也说不出来。然后他说要少见面,尽量少见面,叫我去读英语。他说,“我们用一年时间来分开吧。”我把好吧,就挂了电话,想着顾小白写了一篇小说,里面的一句话“我用了一年时间和她在一起,又用了一年时间和她分开。”这样真荒谬,我们在一起的目的就是分开,那干吗要在一起呢?我们不是在一起就是在分开吗?你来找我做什么呢?我觉得无力,觉得自己的笑冷冷的。我告诉他南方报业集团在招聘,我说我很想去。他居然说如果能去的话书也不用读了,听了这话我一下觉得很恍惚,说我还没有准备好,最好是等到2007年。我做得很好了,至少是自己觉得好了再去。那时候是2007年的夏天。我就去广州了,我们就解决了,都松了一口气。坐在电脑前面一下子觉得自己心变得硬而且冷。听到你说再有一年就可以去广州了,你是为我高兴吧。
我很生气的说“你干吗老是要我去读英语呀,读英语,你到底是害怕我过不了英语还是害怕我拖累你。我觉得你转这么多弯曲着就想说这个。”他说,“你又生气,为什么要生气。还没生完就生后面的气或者是刚生完又生后面的气。”
他说。“我不该管你。”我重复说那就不管不管就挂了。
四月底,收拾房间的时候收到JOEKI的短信说他事实上已经厌倦同居生活。我什么都不想吃。胃觉得沉,就像有股力在往下拉扯,觉得它像面口袋。我想问小普你觉得这样有劲吗,有趣吗?去他吗的。以各种名义和关系厮混在一起。这样我一天比一天觉得自己是垃圾,地道的完美主义的垃圾渴望下一场红色的雨。有时侯我宁愿相信那不是爱情,那只是我们以爱的名义奇怪的放任,而且我们都容忍了它的发生。这样我们更混蛋了。现在我不牙疼,痛经,也不胃疼。我想起它们就觉得无比绝望,我想起现在就觉得无比美好。现在我的问题是肩膀疼。因为一直坐在电脑前的原因。夏天是一个适合写长篇小说的季节。旁边有栀子花和一大杯水。今天晚上我要带着我的臭脚丫睡觉去了。外面还有人在洗澡的声音,我听了觉得很安心,尽管现在雨下得更大了,但是我不害怕。就算害怕,那点太小了,小得我觉得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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