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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元宵。
　　我是你的海洛因，你是我的卫生巾。

　　没等过完元宵节我就走了，那天是初七。在回成都的大巴上听超级市场的《最后一天》，这张专辑名字叫《繁荣的》立刻让我感觉这是个繁荣的，热闹的城市了，我的心变得跳跃起来，望着外面的高速公路，我露出轻松的笑。

　　说不上来为什么，我突然不想和小普见面了，我在假想我们真正分开的样子，觉得很快意。现在我听着音乐喝水我多么自如，多么欢喜，而且不需要将这种喜欢告诉你。我开心得语无伦次，只是和自己说话。

　　我恢复了爱自己的能力。

　　时间真实的消耗在手指边而不是嘴边说说而已。

　　心里很多东西涌上来，我依然爱你，很清晰。但是我已经不要你的爱了。

　　车开到了五桂桥站，我讨厌大巴把我们丢在这里然后走了，我坐上了一辆开到市区的车，在西大街下了车，然后发现自己迷路了。总是会迷路，我不得不佩服自己，春熙路我去了那么多次，那次从报社出来不知道往哪边转，把摄影师严路气坏了，这次我在西大街几乎迷了路，不得不打了车回学校。

　　我带着爸爸的老式电话回来了成都，把东西搬去学校，寝室里的人还没有来，我很安心的在教室看着书，可是我还是不敢一个人在寝室睡觉，我去了汤汤那里。这里住着五个男生，每个月要付很多的电费，他们的电脑总是一直开着打游戏挂机，升级，厕所里的纸堆得刺鼻子，我睡沙发，晚上盖汤汤的被子，有时豆沙包加班没有回来，汤汤又出差我就一个人睡他们的大床，我差不多每天给他们收拾房间，他回来总是要看《仙剑奇侠传》，说是看到底改编得怎么样，客厅里总有人打PS2。或者呆着看电视，汤汤经常晚上两三点还在王府井百货里做。百货公司里晚上像一个大工地还是灯火通明的做展台。早上天还没亮就出去了，但是他们老板总是给他买一些e-land tennie weini衣服，二月成都还是总是停电，而且还是在一环路。有一天天已经黑了，突然停电了，我害怕起来，打电话给汤汤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我说家里停电了，过了没多久豆沙包和陈彬就回来了，我真高兴啊。虽然听见开门的声音那一瞬间我被吓坏了，但是看到他们我真高兴啊。像等了很久的亲人回来了，他们说公司也停电了，今天提前下班。我开心极了。汤汤买了两个热菜回来我们吃饭。冲动来之不易，快乐也是，开心也是。我享受着这种持续性的保持。我的身边很多人，有时一个人也没有，什么也没有，我只是发呆。

　　元宵的那天我一个人在汤汤那里，陈彬买回来了芝麻汤圆，我兴奋的去煮，却成了一锅糨糊。我告诉自己要坚信小普的离开是对的，他只能这样，你别无选择。我最恨的是这样反复。可是。我病了，你要来照顾我。我死了，你要来埋葬我。

　　如果要的就这么多，我们都会平和。

　　相信我。我确信一切都这样了。

　　我丢失了信仰，我为什么不紧张？在奔跑中老去或死亡，虚伪的开放在下午三点的暗房。绿色鞋子，乌鸦羽毛，夜莺歌唱。你是孩子，我是阴影。天是白的，但云却是黑的。红色列车，抱紧我，碾碎我。咀嚼过的怀疑不要再出没。我吃下了糖。长出了药。审判我，原谅我，带走我。不要追问。我看到了，却不说。为什么。

　　有天小普打电话给我，我脑子突然一热的对他说，“我又和G在一起了。”我其实不是很确定我这么说到底有什么用，我想这样的话他一定鄙视我，看清我，然后我们就永远的不可能了。这样多绝啊。他好象有点呆了，半天没说话，他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去你妈的。”我并不沮丧的挂了电话，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干吗这么说我？我们不是分手了吗？过了会他又打过来了，这次他听起来很沉重，“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的心跳得很厉害，好象要跳出胸口了，我的脑子里充满了血。我流出了眼泪。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就那么想要男人吗？你就非要和男人在一起吗？你就是个性爱机器，性爱机器。我恨你！”我没有说话，我问，“你怎么了？我们不是分手了吗？”“是的，分手了，可是为什么这么快，甚至我还没有退出来，你就出来了？”我怎么说了。我说没什么。他说，“你忘了吗？这次放假你在家你还在电话里让我射精了，可是你又和别人在一起了。你为什么要糟蹋自己？”

　　我说，“我们已经分手了不是吗？上次打电话我问过你的，你不记得了吗？”他停了一会说，“那我向你道歉，我不该干涉你的事情，不应该那样对你，不应该反应那幺大。我应该麻木了，可是我没有。我很在乎你，对不起。”我很平静，但仍然没有告诉他其实我什么也没做过，我还是好好的呆着，悄悄的等着再和他在一起。可是我不想给自己这样的念头，也不想给他机会。我们没有结果的。我太知道我们会怎么样了，不知所终，不知所措。我为什么要骗他呢？我不想反复了，再这样下去我们真要命。我觉得让他鄙视我，恨我，一辈子不想见我也比这样的要好。虽然我的身体没有和谁接触过，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觉得如果我们再反反复复的说分手，真是太混帐了。

　　挂了电话我想把过去抹掉，又觉得逃不掉。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吧。下雨了，我真他妈的是个坏蛋，烂豌豆。妖怪那么好的人怎么能和我在一起呢？我最多也就和小普这样的混蛋一起。耳鬓斯磨的受折磨。互相轻视，没心没肺。我是滚来滚去的豌豆，你却是掰棒子的狗熊。我们都不善良。但是他也要比我好一点，好很多，我最看不起自己，我最爱自己。我不单纯也没有力气，我现在自卑得连工作也不敢去找。不敢去看英语书，去通过考试，去写论文。在这个二月里我觉得自己似乎中了寒毒，我分裂而死，我发霉乏味死在最潮湿的角落。成了浮尸留下亲爱的灰色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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