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9 | 2006-12-25
 

小普和糖糖
(第二章/5)

文/糖糖


紧接上页

5

  毕业了,大学四年的生活从我们身上流走了。大学生活给我留下了什么?在吃了最后一次散伙饭,唱了最后一次歌,看到大家抱头痛哭之后,我帮GOGO拿了毕业证,把所有的能退的钥匙退回来,在学生证上盖上注销的章。我没退到钱还交出去几十块,没有还书交的罚款,寝室钥匙也找不到了之类的。我和小普没有去照毕业照也没有穿上那身租来的长袍,我问小普,“你难过吗?”“不难过,因为我最大的收获就是你,你还在这里。而且我痛恨这个学校。”尚勇去了西藏支教,他让人帮他拿他在报社的工资和证书。设计班的人都去广告公司了,他们整天很忙,我们绘画班的同学几乎都是在报社,做房地产记者,质量报记者,图书编辑,小普一直呆着,呆着是种状态,用他的话来说其实是陪着我。虽然我不知道陪着我做什么,他似乎把和我在一起当成了个具体的事情,就像工作。

  六月底,我们去火车站接扬帆,她毕业了想回成都找工作。她东西真多啊,电脑,衣服,见到我们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个海豚的枕头,在重庆我们去美术集训的时候她就这样,拿很多东西去坐火车,包括一些比较乖的娃娃啊,我虽然有心理准备,可是还是没想到有这么多东西,她说,“在昆明的时候是好几个男生帮着弄上车的,好几个大包,我们叫了辆面包车才装满,中途我在建设路下了车,我要去采访乐队和G,他的电脑里正在放声音玩具的《未来》,他摇头晃脑的跟着欧波唱:啊,谁还会相信你,谁还会需要你。然后跟我说:“这里演出的时候应该有一排黑人女声站在后面和声。”确实我们都挺喜欢这首歌,他在Q上跟一个北京的女孩介绍这首歌,对方说没感觉。他觉得很奇怪,一边打字一边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的反应。居然没感觉。太奇怪了。”又很气愤的说说找不到赞助,这次演出可能办不成了,原先的赞助不愿意做了,我们把所有的工作都做完了,那边却说不做了。他同时跟很多人聊QQ,这是他一个很重要的联系方式,上面有很多人很多群。我在他那儿拿了两本书,颜峻的《燃烧的噪音》和孙孟晋的诗集《举着刀叉的季节》扉页上写着赠给蔡鸣。过了一会儿,小普就打电话来了,他说“我们已经到了,你快点回来。”我说我在工作就关机,小普居然在家打开我的QQ和G说话,我觉得很尴尬,说,“我要回去了。”他笑,说,“家里有人等你啊?”“恩。”小普不断的打电话过来说,“我在楼下等你,你打车回来。”我在车里看着小普在楼下站着,看每一辆往这边的出租车,我下来,说,“你要怎么样嘛?我在工作啊。”他只是抱着我,说你回来就好了。又上上下下的看我,很高兴很满足的样子,说,”乖乖。不做这个工作了,我不要你再见到他。我真傻啊,今天怎么把你放出去了呢?“我哭笑不得,任他自言自语的又说又笑,他一直紧紧的握着我的手。

  小酒馆的博客中国巡演开始了,第一站是音乐房子首演,我们和波波一起去了,声音玩具只唱了一首晚安国王,非常棒!颜峻作为另外两位同志的新成员也来了,他眼睛圆圆的,看起来随时都要笑。我看见G在到处转着拍照,他的相机上贴着声音玩具的不干胶,闪光灯不时的亮一下,小普一直握着我的手,把我的头往前扳,我知道他在提醒我不要乱看。完了G看到我说“你一个人啊?”我说有朋友。他笑着说那回来再说。最后那几个字低得我都听不见了。我们还在那里碰到了小康,他依然穿着肥大的裤子,留着胡子像黑人走路随时都要来一段RAP的样子,真称得上滑稽。

  端午节的那天去报社,吃饭的那天晚上我见到了彬彬,她穿着一件大大的球衣坐在我对面。我们没有怎么说话,很多人。叶涛穿了件和我一样的白色淑女巫的衬衣。小普在家一直打电话叫我回去说你不在我什么都不想做。

紧接下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