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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苍白的手指又开始不自觉地颤抖,于是疯了似的开始翻箱倒柜找药,瓶子洒落一地,她弯腰去拾拣那些碎片,却不慎重划倒,玻璃辞破了皮肤,有朱红色的鲜血溢出。她望着那滩红,开始亲吻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并开始对幸福说,请对我负责,如果没有任何人对幸福负责。
大浪淘尽,繁华过后,暧昧便铺天盖地卷来,唱机里传出了幽咽的小号曲,眼前闪过的,是一些明明暗暗措手不及的荒芜。
她转过身来,对自己的影子说道,亲爱,你还在他乡奔跑吗?
北欧
谁来给我一个停泊的地方,有海有沙,有暖暖的阳光,花格子的四角桌布,有老式唱片的格架,桦木摇椅在灰色台阶旁,花园散着香。对了,还有一个英俊的男士微笑着为我倒着廉价的红酒。
木头问我,姐姐以后想要嫁到哪?我说,北欧,或者新疆。
说完这话,恍然看见窗口上挂着的那封芬兰的来信,他走了,该有四年了吧,我已经记不得我已有多久没再去开启那泛黄的信封,拂落灰尘却不知道拣起的是何人何句。
我时常在落樱的时节独自一人走在空旷的马路上,于是天空会煽情似的落几滴雨下来,有一些荒芜开始又心底蔓延,我仿佛看见了北欧女孩子苍白的皮肤,落日的光线隐射在老梧桐树旁的咖啡馆考究的玻璃门前,咖啡慢慢溶入了眼泪的味道。
我停下了脚步,声后传来了谁熟悉又昂长的声音。亲爱的,你来了便来,走了便走,来年岁月那么长,通通不要记得,通通不要好过,结束吧,都结束吧,既然没有永远,那么,用永远的离别来成全永远。
北欧的温度,是否已进入萧瑟时节了呢,亲爱?
新疆
祝这样的人幸福,在今世弃绝他以前,他就弃绝了今世;在没有进入坟墓前,他就为自己修筑了坟墓;在没有觐见安拉以前,他便博得了安拉悦纳。——《古兰经》
他说,此后,你们的心变硬了,变得像石头一样,或比石头还硬。有些石头,河水从其中涌出;有些石头,自己破裂,而水泉从其中流出;有些石头为惧怕真主而坠落。真主绝不忽视你们的行为。
西北的西北,他从小便是哈萨克族的儿女,伊斯兰教的臣民。艾提卡尔清真大寺前几日是朝拜的日子,为十三岁的男孩子举行一场割礼,在经历了一个月不饮不食的封斋之后,空气开始凝聚了肃穆的味道。
他告诉我,伊斯兰教的臣民,在死后是不用棺材的,他们在坟上铸造一轮新月,十三岁的时候,他和一群男孩子去西边的土山寻找墓地,将那新月从坟墓里挖掘出来,然后,弄断。 像毁灭某一种信仰,烧纸成光,雪落无涯 ,我没有梦想。
爱在隔壁,爱在新疆。
我忘了我还在自己身上。
尾续,歌者
我常常独自一个人跑到到木村唱歌。
木村其实不是村,只是远离了城市的喧嚣,独自落户隐蔽在艳阳角落一片居民区内的一个歌者空间。
如我,总是喜欢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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