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开始提笔时刻。恍然在镜中看见苍白指间已被夜的凝重划破,有红色的液体流出,我感到释然,原来能够冲破那夜的肃杀,不过是用沉默的姿态去撕裂那些带着注释的信仰。
宠物
我有一只宠物,它的名字叫做离难。它拥有令人不安的野性与动物特征,他总是在我迷失自己的时候将我从精神荒漠带回文明家园,最近他加入吸血联盟冈格罗族,变成了暗夜的精灵,远离了我的宠爱的离难独自徜徉于夜空下,再无法经受文明与阳光的腐蚀。
我的离难生于五月,缺水,宫位二十六度十七,单眼思考,爱在午夜出行,严重卟啉症患者,无法正视阳光。如果你在某一个荒漠地带看见一个锦衣夜行,单眼带着藐视的灵异生物,请你用爱的哑语告诉他,累了,就赶快回家。
失语
离难失踪后,我开始失语,其实我早已失语在很多年前的某一个下午,那时我已经开始幻听,某些忽明忽暗的信念划过双瞳,在一眨眼的时间内同宿命摩擦出参次不齐的剧烈声响,让我开始偏头疼,心绞痛,任何一种疼痛开始肆虐地侵蚀我的神经器官。于是我开始轻微的精神分裂,幻听,当某些阳光下的对白变成一种附和,当笑转换在另一个空间衍生出邪恶虚假的毒汁,我开始沉默,我告诉自己,我是在拒绝某种侵蚀。
我想我是否是无处可逃。 我时常在半夜醒来会开始狰狞着抽泣,然后翻箱倒柜的寻找各种颜色的药,玻璃水杯射影出某一个惊恐的眼神,某一个失措的暗语。再爬到阳台的窗口前去吹寒风,等待一天中第一束阳光的来临。 我撕毁阳光下的坚韧,暗夜的黑将我包裹,我在寒冷里寻求某一处支点。我是因这浊世的雕琢而变成了隐忍的孩子,我有我漂亮的坚持和孤独的方式,可阳光不会因我的头发长出哀艳的水仙而改变它的隐射方向,我依然坚持我暗夜里锦衣夜行的生活方式,它依然对着早已龟裂的某块土地热情地轰烤着。
墨浓的黑是夜的征兆,它在我还未找到支点的时刻就被黎明前的第一束阳光打破,而下一次的黑,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临。 闭上眼睛,谁开始害怕了,害怕那一丝丝夜的征兆,被清晨的第一缕光线打破,而下一次的黑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临。
我把电脑打开听王菲,她唱着把拥挤当作温馨,把眼泪看作水晶,就靠这一点点的小聪明对不完美的事情闭上眼睛。
谁比谁残酷,所以,谁比谁更清醒。我早已学会数着太阳过日子,用时间收集阳光,然后在寒冷的日子拿出来驱除那些阴霾。
梵高,楼兰,水乡,她
隔壁画室的壁画,向日葵象是枯萎了一季,或是一个世纪,梵高失踪于十九世纪某个明媚的下午,我要割掉自己的耳朵,把它挂在阿尔附近的吊桥。天堂的花朵在达利的胡须上穿梭,你知道小丑与赫耳墨斯是同义词。
楼兰消失在丝绸之路,从两河流域传入的蝼蛄昆虫毁灭的古城的繁荣,艾提卡尔清真大寺的僧人点燃了油灯,明明暗暗中谁看见了家乡的烟火,乳娘的呼唤,身上香料浸泡的绸缎如此华丽。有人拔剑自刎,彪汗的西北男子喝酒不到一刻钟,驼队浩浩荡荡穿越大漠,装载着塞外女子的幸福,我要用魂魄埋葬楼兰。
水乡,乌篷船通过小桥流水的河畔,谁在桥的那头往这看,周庄客栈的新醅酒迷失了眼睛,水里几轮美满?谁在门外唱起了感伤,我凝听你声音悠扬。谁在捞月亮谁在扑星光,外婆开始熬汤逼着我喝下那碗家乡。
灰色窗帘侧面便是那块黑板,风来的时候,灰色帷幕落下,笼罩某处阴暗,有人开始在黑板前面喃喃自语,并带着自恋的手势,没人懂得,有人开始发呆,有人开始思念。画室散发着油彩的墨香味,墙外蔓延出潮湿的绿,我带着中世纪色彩的梦终于醒了。
(紧转下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