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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晚上,言东爱没有再说话,赖清漩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便各自睡了。很安静。第二天清早,闹钟响的时候,赖清漩发现言东爱早就不在了,连那个破了闹钟一起不见了)
(萧乡陵寝,墓碑林立,有阳光,有飞鸟,有苍劲的树木,不会显得阴森,言东爱已经很久没来这了,这是莫攸安息的地方)
莫攸,很久没来看你了,不怪我吧?(言东爱斜坐在墓碑前,手轻抚着墓碑上那张相片,那是莫攸最好看的相片,绑着两个小羊角辫子,穿着白色带花边的裙子,好纯真的模样,那个年纪该是最灿烂的时候,她成了永恒)
(相片上的莫攸笑得很好看,言东爱看着看着,嘴角露出了点点笑意)
莫攸,我……我该去爱她吗?我分不清楚这爱是你的影子还是她自己,两者都让我矛盾着,好想你,想象以前那么抱着你,感觉你的气息……(言东爱双手抱住墓碑,还好这个时候有阳光,不会让她感觉冷,就好象真的抱住莫攸一样,两个人,真的会有74度)
(手机响了)
(言东爱没有搭理,这个时候没有人可以打扰她和莫攸的)
小姐,墓园要闭门了。(看园的大伯拍醒了言东爱)
哦,谢谢啊。(言东爱醒来,看看天色真的已经晚了,没等太阳落下的时候,月亮已经迫不及待地爬了上来,她起身,看了看莫攸的相片,转身走了)
哎,你落东西了,这个……(大伯手里拿着那个闹钟)
大伯,放那可以吗?我怕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说完便在墓林里渐渐隐没)
(黑白的画面,即将面临毕业的大学生们都开始忙碌着自己的前程,言东爱和莫攸却显得很从容,她们提着行李站在车站)
啊,终于可以回家了啊。(莫攸双手环抱着言东爱的脖子)
你爸爸给你安排的工作你会去吗?就是上海的那份工作。(买票的人很多,大家都挤挤的,这样更好,她们可以贴得更近些,言东爱喜欢凑在莫攸的耳朵边说话)
我不想去啊,你又不能一起去。
你爸爸能同意吗?
不同意也得同意,大不了离家出走啊,你会收留我的啊?嘿嘿。
你个傻瓜,什么收留啊,你本来就是我的啊!(队伍在缓缓前进,这并没有让她们两觉得烦躁,反而显得很惬意,享受人潮拥挤中的二人世界)
(那好象不再是家,因为不再温暖。莫攸提着行李站在门口,父亲冷漠的眼神扫在她身上的时候,竟然让她感觉到寒冷)
爸爸。(莫攸还是喊了声父亲,只是声音不是很嘹亮)
舍得回来了?(父亲抽着烟斗,叭了两口)
毕业了。(莫攸没有多话,放下行李便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没有被收拾过的痕迹,被白色的布包裹得严实,空气里散发着一股浓厚的霉臭味,有点刺鼻,莫攸皱了皱眉头,这便是她的家,她的房间,她转身准备走,却被父亲叫住了)
等等,你准备上哪去?(父亲一副严肃的模样,没有任何表情)
(莫攸没有说话,提起了行李)
给我滚回房间去!(父亲起身拿着莫攸手里的行李一阵甩,厉声喝道)
(莫攸气急败坏地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啪……(这是莫攸父亲的巴掌落在莫攸脸上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下午,显得特别清脆)
你这个不争气的丫头啊!你想把你爸爸活活气死是不是?你以为,啊,你以为你在外面读书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的那些花花肠子!我要是不知道我还配当你爸爸!(莫攸的父亲在厅堂里来回转悠,气得身子都在发抖)
你早就不配了!(莫攸狠狠地回了句)
(莫攸只感觉到自己脸火辣辣的,其他的根本就听不进去,真应了言东爱的话,她是她的,该去她那)
你以为你不说话就可以了?啊?看我不打死你个孽种!(父亲的每一下痛打对于莫攸来说都没有了感觉,从妈妈去世以后,挨打成了家常便饭,酗酒的父亲总是拿她来撒气,因为自己长得和妈妈太象了,父亲痛恨妈妈,而莫攸痛恨爸爸)
你打吧,你打吧,最好把我打死了的好!象打我妈妈一样!(莫攸根本没有眼泪去施舍给这个男人,她声嘶力竭地吼着,这该是沉积多久的愤恨)
(父亲越来越过分,象头失去理智的怪兽,他开始掐住莫攸的脖子,几乎让她窒息,莫攸好象看见妈妈在面前哭泣的样子,她挣扎着……)
啊……(莫攸右手摸到茶几上的烟灰缸,用力向父亲的脑袋砸了过去,父亲的头冒出了鲜红的血,莫攸总算自救了)
这不能再呆下去,这不是你的家了孩子,快跑!(莫攸听见妈妈的呼唤,她提起行李便冲出了门)
(定格:杂乱的房间,一个头部受伤的男人颓废地瘫坐在地上,零碎的光散落在身上,安静地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画面字幕:其实只是想要家的感觉,谁给我了,我便爱了谁,这无关性别,难道也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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