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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6.19.
汗密-背崩,徒步约38公里
前一天后半段路遭到蚂蟥袭击,事实证明绑腿没什么用。我受士兵鞋套的启发,发明了如下的防蚂蟥鞋套。男人的袜子没有这么长。我先穿一双袜子,然后在另一双袜子的前脚剪一个口子,让第二双袜子恰好卡在脚跟处,这样,第二双袜子就够长度箍住裤子了。再在袜子里撒些盐(不要撒在鞋里,不好走路。盐可防蚂蟥,有些攻略说直接在脚上搽盐,但雨水一冲就全没了。但这种办法盐无论怎么过水还是在袜子里),最后在袜子的最上端各穿两个洞,穿根带子牢牢绑住,这样就不会因为走路久裤脚会松,有效防止蚂蟥从裤子钻进脚里。事后发现相当有效,这一路上虽然身上衣服沾了好些蚂蟥,裤子和鞋子里面再没有发现蚂蟥。这里浪费笔墨很多,希望对后来者有帮助。
出发了,今天开始,将是铺天盖地的蚂蟥。一路上,遇有稍微宽阔点地方,我们就停下来检查身体,生怕沾上蚂蟥。但无论我们多么小心,隔段时间都会发现身上沾了蚂蟥。只要是植物,就有可能有蚂蟥在活动。路很窄,再怎么走也会碰到植物,所以实际上是不可能不沾上蚂蟥的。大约1小时左右就到了著名的老虎嘴。 老虎嘴是有名的蚂蟥集散地,在过之前,我赶紧再检查身上有没有蚂蟥。
好像没有。这天一直下着小雨,我本不想打伞,打伞实在不是驴子所为。但我想了想,我还是尽可能别那么湿漉漉的。墨脱路上一定很少人打过伞,我是第几人呢? 伞后来在路上扔掉了,因为上面爬了七八条蚂蝗,我拿打火机差点烧着自己都没有把伞上的蚂蝗烧走。
我从桥上走来,后面是在阿尼桥遇到的两位驴友,毛毛和他表哥。毛毛,一个自称第二次走墨脱的20岁老驴,他的高谈阔论让我羞于在他面前谈论我的户外经历。他说着路上的蚂蟥真恶心而且不屑,却不小心从头发里摸到一只蚂蟥,一缕血从他额头缓缓流下,吓得他直甩手。他带领他表哥一起走在我们后面,速度有些慢。我们觉得毛毛来过墨脱,应该认识路,所以就加快了速度。后来听说他们居然走错路了,直到背崩,我们才重新见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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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路上遇到塌方,看着惊险,其实还好,只要没有恐高症。 |
(上图的)左手第二间是我们在背崩的旅馆,我们在这里喝了可乐,吃了店主自己冰的冰棍,吃了腊肉。真是难得。并且遇见了小西和司务长,毛毛的朋友,早一天到达背崩。毛毛因为走不动在阿尼桥住了一晚,他们在这等毛毛。
路边蚊子比较多,但我没太在意,可我万万没想到,正是这些蚊子,让我受罪到今天。蚊虫叮咬引起病毒变异,从去年到现在,一年过去了,我依然没摆脱病毒的纠缠。湿疹、带状疱疹、毛囊炎、荨麻疹,这些我从未听过的名词,如今却与我朝夕相处,这是后话。提醒后来人,一定要特别注意防蚊虫,在我看过的攻略里没发现这方面的提示。
晚上,在旅馆的地上发现一只蚂蟥,估计是谁的衣服带进来的。巴基斯坦人倒了一瓶盐埋了蚂蟥(盐可使蚂蟥脱水而死),也算是解恨了。但我依然担心还有未清理完的蚂蟥会爬上我们的床。因为毛毛表哥在阿尼桥早上醒来就发现一只蚂蟥在鼻子上。房里有三张床,我们把向导赶到另一间房,他身上的味道实在太难闻。我们都躺床上了,毛毛才过来睡另一张床,他叫着我们的名字,我们都怕他缠着说个没完,都假装睡着了。
夜晚很安静,门一直开着。我在想着我这辈子遇到过的形形色色的人,我想记起他们的名字和样子,不久却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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蚂蟥又名蛭,是一种吸血环体动物。在野外遇到蚂蟥是一件很平常的事。蚂蟥叮人吸血后容易引起感染,所以我们应该学会保护自己,同是在遭到侵袭时,冷静地处理。蚂蟥分旱蚂蟥、水蚂蟥、寄生蚂蟥三种。前两者是常遇到的。旱蚂蟥的“老巢”多在溪边杂草丛中,尤其是在堆积有腐败的枯木烂叶和潮湿隐蔽地方的为多。这些家伙平时潜伏在落叶、草丛或石头下,伺机吸食人畜血。水蚂蟥则潜伏在水草丛中,一旦有人下水,它们便飞快地游出附在人畜的身体上,饱餐一顿之后离去。
当这些“吸血鬼”叮在你身上时,你千万别用手去把它拔下来,那是很愚蠢的做法。因为蚂蟥有两个吸盘,很可能你会适得其反,令它吸得更紧。同时硬拔,会让它的口器断落于皮下,引起感染。把蚂蟥弄下来的方法很多。你可以拍拍手臂大腿或其它被叮咬的地方,这种震荡会蚂蟥会脱落。用浓盐水涂在蚂蟥身上是一种常见的方法。除此之外,还可以在蚂蟥身上涂肥皂水、烟油、酒、醋等等。很快,蚂蟥就会掉下地来。用火也可以让蚂蟥吃不消,用火柴烤一下它,它便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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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6.20.
背崩-墨脱县城,徒步约35公里
刚一拐弯,前面豁然开朗。对面黑色山坡上出现大片闪耀灯火。明明灭灭如同繁星。灯火在山谷和山顶汇聚,像从夜空流淌下来的银河。隐约可见木头房子和树木的轮廓。有了烟火人声。仿佛与世隔绝的人间仙境。大雨中抵达的高山小镇。她听到从自己胸腔最低处发出来的声音,充满惊喜和眼泪。善生,是墨脱。我们到啦。(摘自《莲花》p17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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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有毛毛细雨。从更高处看,云雾中的背崩颇有些江南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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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树倒在路中间,估计有很长时间了(树桩旁的小路为证),但树依旧青翠。 |
(上图)这是我们停留的人家。向导东伟跟我们解释说,以前门巴人认为毒死别人可以把别人的福气积累到自己身上,但随着文明的开化,现在的门巴人都鄙视下毒的人,除非是深山老林里从未与外面世界接触过的传统门巴人还保留下毒的习俗。他说他以前一个亲戚就是给别的门巴人毒死的。虽然如此,为了安全,我们只吃自己的干粮和水,不敢碰门巴人的东西。而他们都很热情地招呼我们一起吃饭,我心里有歉意。一棵树孤独站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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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又是一片芭蕉林,我没想到后面隐藏的居然是一路上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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