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脱,守望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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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小朱飞刀


  这个地名(墨脱),藏语的意识是“花朵”。至今与世隔绝,不通音讯。在古时候它被称作“白玛岗”,意思是隐秘的莲花圣地。大藏经《甘珠尔》称之为“佛之净土白玛岗,殊胜之中最殊胜”。它是被向往的神秘圣洁之地。(摘自《莲花》p20)

2008.6.16.
派镇(墨脱徒步起点)、宿散客接待中心

  回忆是靠不住的,现在回忆墨脱感觉就有些遥远。曾经真切触摸感受过的墨脱,就像高原的山总在云雾里,慢慢有些恍惚。身上的创伤历历在目,数着这些墨脱的印记,感觉才真实些。突然想起回来的时候,从广州白云机场坐大巴回家,从大楼里投射出的繁密灯光在并不黑的黑夜里也不如以前刺眼了,心情平静。不过在经过新市的时候,看着高架桥下涌动的人群,我突然想起墨脱路上铺天盖地的蚂蝗,很像。

  这一天才算是旅行的起点。飞机、行李、接送,到处都是摆脱不了的人群和商店,怎么看都像是出公差,不同的是行李是背在自己身上,睡了一晚的机场。从派镇开始,我才进入角色,精彩才刚刚开始。早晨5点出发,因为从林芝到派镇的公路在整修,每天只有晚上8点和早上8点之间才通车。在这样的地方,不确定的客观因素实在太多,随时要了解新的信息,调整行程。车是朋友安排的,送我们到派镇,省了不少交通费。路上遇到好几个岗亭检查,因为“3.14”刚过几个月,戒备还很严。8点到达派镇。比我想象中大,早就不只兄弟饭店和渝州饭店,西藏唯一的上市旅游公司圣地旅游公司正在大兴土木,想把这一带全纳入旅游规划。这对徒步者绝对是个噩耗。派镇的名头很响,既因为它是徒步墨脱的起点。也因为南迦巴瓦、雅鲁藏布江大拐弯都在这。

上图:派镇是一个雪山脚下的村落,典型的藏式建筑,色彩绚烂,雅江就从镇边安静地走过。

  对于一般人来说,在直白村看南迦巴瓦是个不错的地点,徒步轻松,视线清晰。不过当地人说在秋冬季之前还是很难有机缘看到她的真面目。果不其然,云遮雾绕,我们只能凭直觉判断南迦巴瓦的大概方位,其实一点影子都看不到。就算没有南迦巴瓦,这趟直白村我们也知足了。阳光明媚,蓝天、白云、青山、川流不息的雅江,典型的云贵高原的风景,我感觉在重温云南的惬意。然后我又想起那些人和那些事,想起梅里,想起虎跳,想起那个看着夜色从玉龙雪山慢慢升起的傍晚。最怕把回忆想成黑白电影,那意味着过去了。梅里和虎跳是彩色的,我想起那些伙伴们,也是彩色的。我们突然发现南迦巴瓦悄悄露出一角来,风吹云动,雪山一角越来越大,一直到完全露出整个面容,整个过程持续了20分钟左右,然后又重新拉上了面纱。

  下午6点左右回到派镇。接下来是买去墨脱的一些装备,比如军胶鞋、绑腿、军用雨衣和厚袜子等,后来发现军用雨衣是最没用的。还有就是联系背夫,一番波折才确定了一个,名叫东伟,门巴人,传说中喜欢下毒的一个族类,4天1200元,真是超贵。傍晚在散客接待中心前的乱石头上看黄昏,顺便记点东西,直到天色暗到完全看不见。

2008.6.17.
派镇-松林口-拉格,徒步20公里

  进出墨脱各有一座雪山,两座天险把墨脱隔离成了一座孤岛。里面的人只有每年的6到10月才能到外面的世界走一走看一看。今天的任务艰巨,在中午1点前要翻过第一座雪山——多雄拉雪山。

   早上6点,我们如约赶到背夫东伟小舅子家。他们还没起来,这里的人时间观念相当不强。我想起木里旅游局长苏拉志,为了一个陌生游客的约定,在那个天色未亮的黎明赶过来,就为了陪我找去嘟噜的过路车,在下旅店楼梯遇到他的那瞬间,我心里充满了敬佩和感激。一番折腾,我们7点出发。东伟的小舅子根地开车送我们到松林口。一辆破吉普,路也很烂,颠得我们东倒西歪。

上图:7点30分,终于到达松林口(徒步起点)。

  我们尽量把重的东西塞进巴基斯坦人的大包里,由东伟来背。东伟不等我们就背起大包沿着小路慢慢往上爬了,不听话的家伙。根地帮我们扎绑腿,我背着我那个经过尽量瘦身的背包,腰绑单反相机、水壶,巴基斯坦人就只挎了个军用水壶和一个小腰包。准备充足,我们与根地告别,开始往上爬。

  本来跟巴基斯坦人说好,每过20分钟,就互相换一下行李。才走了10分钟,巴基斯坦人就觉得很吃力,又说肚子不舒服,蹲在花丛中清肠胃,半天也不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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