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9 | 2006-12-25
 

小普和糖糖
(第五章/1)

文/糖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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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无主题沉溺

1

  爱情两岁 吃一口蛋糕 叫我们的名字

  三月七号,是我和妖怪的七年,和小普的两年。是爱情两岁还是性生活两年呢?那天妖怪和母猪一起过来了,他当兵回来呆着想来我们学校读书说是弥补大学生活,来读成教。我问他,“你怎么想起来读书了?”

  “我心里一直觉得有遗憾啊,我想要一段大学生活的感觉。”母猪是妖怪的表弟。因为小时候圆滚滚的,很可爱,被叫做母猪。这个名字一直叫到现在,当然知道的人只限于他家里人,他会在说一句话后突然觉得有力量。他有很多的问题,他的手因肌无力症而不断颤抖。他们带了很多东西,一个箱子,被子,衣服,在考虑在哪里住的时候我想起刘灿的寝室是一个人住的,我打电话给他说了,他答应了。我们把东西搬去他寝室了,他还在打游戏,指了他对面的床说你就睡这张吧,他和昆虫忙着拿烟给刘灿,把床铺好后出来母猪说,“我想还是搬走好了。”

  “为什么啊?”
  “我觉得你的同学好象不是很好相处。”
  “我服你了,你们今天第一次见面啊,难道要人家很热情的抱着你啊。这样的话你反而要害怕了。好好住下吧。你不是要每天上自习和跟我去上课吗?这样很方便啊。”

  后来母猪还真的和我去上了几次课,可是他的电话老是响,短信息不断,我被迫和他提前出了教室。

  和妖怪在街上的时候电话响了,那时我正在一家店看香水,妖怪接了电话递给我说,“是个男的。”他的脸色看起来真可怕。我有点心虚的把电话接过来,他说“我回来了,你要不要你的东西啊?”我居然没听出是谁,反应一下才知道是小普。我问他在哪里,心里却想着真糟糕他们怎么一天到啊!他说你要不要你的东西嘛?我有点奇怪,说东西放在那里,我自己改天来拿。妖怪问我“是小普吧。”我低着头假装镇定的说,“不是,是我们班同学。”

  晚上妖怪和弟弟在学校的一家旅馆住下了,我去上林老师的课。要进教室的时候我想了又想还是打了个电话给小普,问他在哪里。他说我在汤汤这里,你过来不?我们等你吃饭。快点,我飞快的挂了电话,又向教室里望了一眼,林老师还没有来,我忐忑而兴奋的走了。走到快北门的时候我远远的看见弟弟和妖怪一起从北门往学校里面走,我躲在宣传栏后面看着他们走远才出来。我就像是个去偷情的小偷。

  我们见面了,他还是带着帽子,表情像刚从水库玩了回来的少年,笑着来拍了我一下又走进另外的房间,我一直低着头装着看电视,觉得紧张又亲切。和大家一起去吃饭,小普吃得很少,他只是一直看我,一边取笑我说,“吃什么像什么。”我不理他,只是吃饭,和别人说话。回去后汤汤他们继续玩魔兽世界,在现实中呼朋引伴去杀人攻城。波波他们在说:谁下去买酒。小普过来和我说:我们去买酒吧。我们在外面走了一会,他说,“你看了《孔雀》吗?你就像张静初,你就是清教徒。”我的牛仔衣服肩膀上有一大朵枚红绣花,我还是走左边。说着话的时候他把手放在我肩膀上,我本能的把背挺直,又觉得自己僵硬起来了,自己的抵触情绪又回来了,我很冷静,看着他很陌生,回来在楼道里小普突然亲我,我觉得真可怕,我们又回去了。我的心在往下掉我的血液却往上升。要开放之前,要冒险之前。

  我们去了旅馆,他抱着我, “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我还是这么喜欢你。”我问他,“小普。你想好了吗?”我觉得他好象哭了。我想着自己由于流极度渴望而空洞的眼泪,积蓄了这么久,为什么一直没有掉下来。凌晨一点我们躺在旅馆的床上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要向彼此交代这一个月发生的事,说到喉咙嘶哑,舌头起泡,我们只是笑,不想快乐是什么的笑。电视里在放英超,看到不知道现在几岁的希勒和以前一样的卷发。他总说,“我不敢说别人都是不好的,但是我保证我是对你最好的。你不要在别人那里受气。”我在你这里受气了吗?我跑到别的地方了吗。其实我从来没有动过,所有的影子都只是路人。我丧失了真诚,空留热情。后来他说你不知道我刚才矛盾了好久才搂着你啊。我怕你生气。我说,“现在不怕了吗?”“不怕了,现在你又是我的了。”第二天早上起来我换了裙子,我想虚构的人物终于成了真实的路人。我觉得很奇怪,我们很久没有见面应该很陌生了,很疏远了,可是想象中的冷淡和距离感没有出现,一点没有,小普对我比以前更好,比任何时候都好。一种眷恋和柔软,我在充分享受着沉溺和任性。他甚至来检查我的钥匙,拿着它们一把一把的问我,“这是谁的?这是什么钥匙?”最后除了寝室钥匙和锁抽屉的,其他的他都把它们丢了,我真的不记得那些钥匙是哪里来的了。我没有告诉小普妖怪来成都了。我不知道怎么说。

  第二天妖怪问我,昨天你在哪里睡的?我说在寝室。他说走过你们寝室楼下,总觉得你不在。我觉得我多么想好好的对妖怪啊,不让他觉得我是个坏人,在欺骗他,可是我做不到。我希望妖怪开始彻底不再回头的恨我,不想见我。我不想这样,但只能这样。只会这样。

  小普租了周老师的房子,他们买了一套超洋花园的小户型房子,以前住的教师宿舍就空出来了。我们经常去那里,我喜欢那个地方,除了房间里没有厕所。当然这对小普来说不是问题。它只是我的恐惧。他们搬走了,但是很多东西还留在那里。比如简单的柜子,一张单人的钢丝床,墙上到处是周老师和落老师在川美和我们大一的时候拍的照片,那时候还周老师的身体里还没有检查出有病,阳光落在他的脸上,他侧眯着眼睛。光线很迷人,我觉得周老师也是。

  我们去川音美院收拾东西,又搬了满满一车装回民院的院子里。小普还是找的那个司机,他换了一辆面包车,坐起来舒服多了,我们把那面大镜子也拿回来了,其他的小东西留给了房东,他没有发现墙上小普画我的那幅画,画的我的影子,头发卷卷的叉着腰。回来后我们很快的把这个房间布置好了,房间里到处是各种酒瓶里插着干花。连柜子上一层薄薄的灰尘也变得有气息起来,还有几乎一书柜的书,我高兴坏了,随便抽了本《十三对艺术家情侣的生活》,住在这里可真美好。我体会着两个人呆在一个房间的美好感觉,我总是想起《冬春的日子》那部电影,这真是我们最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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