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9 | 2006-12-25
 

小普和糖糖
(第一章/9)

文/糖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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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青春的人儿啊
  想想一个人的十年会怎样
  足够让许多选择发生
  许多人事来来往往
  此刻你深爱着的啊
  是那多少个十年后的少年
  他是否依旧那么年轻
  是否依旧那么热情

  我反复的听声音玩具,听《秘密的爱》,听《爱玲》,听《星期天大街》不知道听了多少遍,总有一百一千遍。它们循环的摩擦我的神经和耳朵。它们就是地下丝绒做的唱片在围绕着我。把耳朵磨光,听到精疲力尽,我天天听,听了一周后,终于忍不住哭了。在那些旋律里,欧波写的歌词里,我的内心和皮肤一样平复了。

  小普好象在和小竹发短信,他用了很多形容词向她形容自己,又写下了一大堆诗。对她说:一年后我考上研究生就来找你。我对小普失望了。有时侯我觉得他就像慕容复一样单纯可怜的想着考研来实现自己的理想,可是理想真的存在吗?我们在过程中抓住的是什么呢?没几天,小普说,我们分手吧,我这次过来是想好好和你在一起的,可是不行,我不能做到和你在一起。我和你在一起就不能做自己的事。其实我还真不明白他自己的事到底是什么?我心里充满了难过和怀疑。但还是什么也不说,觉得自己像垃圾一样被捡回来又丢掉了。我在假设里反抗,反抗着小普和自己。对象就像是一朵开在泡沫里的塑料花。我丢失了我的信仰,我得到了一面墙,却没有人保护。不要碰我,不要触摸我,我不想分裂,也不想瓦解。一切的一切,让它推翻于重建之前。去美术馆看了《静物和鱼》之后我就一直关注每栋楼顶上的鱼骨。其实它们不过是天线的架子。它们都是哑的,每条鱼都是喑哑的。

  在网上我认识了G,他是小酒馆的摄影师,我在他的论坛里看他的摄影题记:从哪里开始,也从哪里结束。熟悉的变陌生,陌生的变熟悉。寻人启示,失物招领。地铁或者飞机,又一页青春就此翻过。我还记得你的微笑,也还记得你找我要去了那块“NO MUSIC NO LIFE"的胸牌,别在花裙子的角上。

  我喜欢他做的《地下成都1》和声音玩具《最美妙的旅行》CD封面。他告诉我那是红色年代里的一段旧楼梯。我申请了一个新的邮箱,dolls_house,我住在这个玩具小房子,它是铁皮的,木头的,甚至稻草的,有时会漏雨淋湿烟囱和房顶。而G他住在建设路的下一个路口,有那么一段时间里,我全部的工作就是等待,等待什么东西出现,我老是站在同一个街角一个路口,那个人行横道的红绿灯永远都是17秒,不会走也不会停。最后我带着一把水枪,看着路边的每个人,我知道世界上只有一个地方不会重复。所以每天从东边到西面,有时会太阳下山,月亮出来,有时只有阴的天。我想总会碰见一面隐蔽的墙,而且会重新住进去。这面墙是我的移动城堡。我好象在寻找另外一个出口了,我想在四月里撞上这面叫做G的墙,就永远不要回头。我只是11月里的一颗无意的果实,怪诞固执,生于忧虑,死于狂喜……穿墙而过,允许么,可以么?跳...我在寻找一个出口去往下跳。泪水清洗不了,精液灌溉不了,语言安慰不了 ,动作平息不了。我不停的撒谎,又不停的圆谎。

  有天我习惯性的去他的论坛里,看到一篇凌晨两点发的新文章。他的论坛里也经常有人发些“伤逝”“七月不远”之类的文字。《春花秋月,终究只是南柯一梦。》他写那个下午在旧屋烧信,应该被遗忘的城市。他说,“今天她问我,你安全吗?G就是住在墙里的砖,应该安全而温暖。其实她错了。绿墙只是爬满蘰藤,长满青草,还有几朵白色的野花正在上面短命的开放着的即将坍塌的老墙。绿墙早已经不是坚不可摧,它只是早已崩溃了的古老王国的遗址。它会慢慢消失,消失在一片绿色里面,而不再是一块让人偶尔纪念的墓碑。老墙自己也想融化在草里,融化在绿色的生命里。再没有人会再需要穿墙而过,舞蹈着的孩子留下的回声可以传得更远,更远……”

  我老是觉得G是苍绿色的就像一颗苍耳,我知道这个比喻很奇怪,可是我固执的这样想。而欧波和他的声音玩具是墨绿色的。他的声音像一片大荷叶盖住我。这些东西击中了我,虽然后来我才知道,我不过是当了一次果儿。那些对音乐怀抱美好幻想盲目而奋不顾身的女孩。

  我们去小酒馆看演出,我给小普说谁是G,他看了一眼说,“我看到过他,可以。你去找他吧。”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说,也许那时他急于想分手,想摆脱我。不过那时他对我说他喜欢小竹的时候,我不是还帮他递东西吗?我们可真变态,我们用这种方式来表现我们的独立,自尊,而实际上是我们失去了自尊。 “真的可以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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