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2 | 2006-05-31
 

有关师大的呓语(上)

文/无非


  她说:爱就是爱消失的过程。于是我就爱上她了,我强迫自己爱她,深深的刺痛得爱。

  这个夏天来得太快了,快得我察觉不到她的到来,它的几场雨,年轻人显露的光滑的身体,还有,还有生机勃勃欲望膨胀的疯长的植被。
  小丙说:你总是健忘。
  是啊,一天睡十几个小时,脑袋里存不住多少东西,加上我正在一天天的老去,所以除了那些刻骨铭心的东西,我记得的已经并不多了。  你要听的是那些刻骨铭心的事情,还是着之外的一些琐碎呢?很可惜,我竟忘了什么样的事情算是刻骨铭心的了,或者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刻骨铭心,我记得的除了忘记的就剩下无边无际的琐碎了。

  我记得我曾经爱过一个男人,不知道是因为这样畸形的爱情因为没有在现实里得到共识而夭折还是因为不爱而结束了,反正他没有在我的体内燃烧,我断定了它的草草结束。
  在我仅存的记忆里,似乎爱过许多的男人,只爱过一个女人,关于这个女人只有两个记忆:一个是她年轻时候美丽妖娆的黑白照片,另一个是她在书桌前写作的情景。那时候她已经花白了头发,脸上堆满了皱纹。她在写什么呢?是印象很深刻的东西吧?这可惜,我只记得最后一句了,她写:与你那个时候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倍受摧残的面容。
  没错,是这样的,至少在我的记忆里应该是这样的,我爱的人应该就是她了,马格丽特·杜拉斯。
  应该就是她了。

  没有,我真的没有欺骗和捉弄你,我真的爱她,只爱着这一个女人,而不是那些让我蔓延着情欲的男人,我想你应该记得吧?应该记得。《情人》里珍·玛琪娇小玲珑的双乳,她在渡轮上张望的姿态,她隔着车窗的玻璃吻她的中国情人……似乎一切都可以豁然开朗,一个我拒绝称之为玩笑的玩笑,不,没有,我再一次强调,我高呼着声明,我没有捉弄你,真的。

  我可以证明它是成立的:因为它,这个,我们都丢失了一样东西,它丢失了,它再也不会来了,你记得《花和艾丽斯》吗?她们有,她们还有青春的,在书馆一楼的观像室里看的,我在嫉妒和感伤中用两个小时的时间把它看完。艾丽斯应聘演员时跳的四分钟芭蕾舞,终于没有让我忍住泪水。她的纯白的衣服和肆无忌弹绽放的青春让我记住了神奇的岩井俊二。
  我不清楚健忘是由于神经衰弱还是由于强迫症所引起的,这两个原因我都不愿意接受,能让我接受的一个理由就是电影,它已经严重的影响了我的生活,我的思维,和我的价值观。我每天陷入疯狂冰冷的病态里,无法自拔。

  那这样的病态又是从什么从开始的呢?大概有三种可能吧?是从阿莫多瓦的《对她说》?那七分钟的默片《缩小的爱》?或者从热内的《天使爱美丽》,再往前大概可以追溯到《触不到的恋人》了。
  我想我也可以不去想这些,不去想它是怎么开始的,因为对于大多数发生的事情我们都是无能为力的,与其因此而焦灼困惑,不如忽视掉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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