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我们没有告别 回忆是一种毒药，这种毒药是让人上瘾的。 听说了母校的征稿，于是我便沉浸在这回忆的毒药里无法自拔，时光荏苒，白驹过隙，这毒药乃是时间捣鼓出来的，逾久弥毒，一时间心绪难平，感慨万千却又如有梗在喉，难以言诉。且用此篇惭愧的小文聊以解毒。 * * * * * * * * * * * * * * * 2001年的夏天有些黯淡了，秋的气息越发的浓郁起来，不经事的我来到了依傍在西溪河边的这个学校，有些无端的惶恐和莫名的高兴。当我花两分钟逛完了这个小巧的学校时心中暗喜，不用担心路痴的自己迷路了，这也许是我开始喜欢上这个学校的最简单的一个理由吧。当我对这个安静的小城、这个安静的学校幻想似的新鲜感过去后，我更加的喜欢这个一眼望穿的学校了，同样是那个简单的原因，因为这里和蔼的老师指引懵懂的我蹒跚的走上人生的道路，因为这里可爱的同学让我在这荆棘的路上欢声不断。她让我在人生路上踽踽前行，但却充满了年少的希望而不会迷路。 难以忘记，第一个在学校的中秋，月亮很美。我们没有感伤嫦娥的千古的清冷与哀怨，怎么会呢，我们有着自己的晚会，每个同学都那么的开心，天真无邪的笑脸在那个已经远去的岁月依然灿烂，物理老师洪亮的歌声依然回荡在就在五楼那个小小的教室里，也许我们是一批幸运的孩子，竟然得到了上物理课学唱美声的机会，虽然只教了一次，可现在“我的太阳”那高扬的调子仍不时在心中窜跑几下，“夏天在大海上”也时常的来打个招呼，而我们的青春亦在这歌声中开始生动了起来。 难以忘记，第一个在学校的愚人节，也许真是国际化全球化的时代，这个西方的节日在我们这古老的儒家的社会异常的受欢迎。其实抛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我们这些不敢寂寞的小破孩们，就是喜欢不痛不痒的闹闹，乐趣无限却不伤大雅。那个年轻的化学老师，不知道那副眼镜上是否还会残留着些许面粉，不知道手上是否还会粘着当年黑板擦上的胶水，您应该还记得下课时全班同学起立，齐声说的“老师，对不起！”因为我们还记得您当年有些腼腆却涨红了的气恼的笑脸（不知你还记得，你当时还提过谁在日记你说你是化学小生，现在我对我的错误供认不讳啦。当时确实怕打击报复给个不及格，没能当面承认。）当然，还有同样年轻却是狡猾大大的地理小生，躲在办公室不来教室，仅仅窗户边喊一句“上自习同学们有问题来办公室问啊！”我们还记得您那笑得弯弯的眼睛和一脸坏坏的得意。不过最终我们还是把准备好的纸团全部送给了您，至于您当时身法够矫健，年轻嘛（现在估计就不行了，所以学弟学妹们，呵呵……）好像是躲在了教室门后吧，因为关灯了，我们只听见你愤怒的声音以及开灯后满讲台的纸团和事后打扫清洁的我们的高兴的抱怨。难得能这么充满愉快的劳动。至于我们亲爱的班主任，大家不敢太过火，只是把您骗着跑了趟路吧，爬了下楼，我们可真是好意，伏案工作太劳累了，适当的体育锻炼是很必要的嘛。 难以忘记，我有幸进入当上文娱副部长然后是部长，学生会工作忙碌却也是充满了乐趣，有老师的指导，也有同学间的帮助：还记得高一瘦瘦的郑老师悉心指导朗诵，一脸的认真，忽然记起在某个高三的午后，见到快为人母的您，我看着浮肿的您大叫起来，您笑了：“这就是做女人的痛苦啊。”话语里却是满当当的幸福，也许正是在老师关怀我们的成长时，我们也见证了你们的生活；当时的顶头上司王部长，电子琴弹得炉火纯青，现在已经北理工毕业了吧；那位做事特别认真的唐部长，想偷懒的时候，你就会看到他一直笑着的脸，还是老老实实的干吧；那位也是笑嘻嘻的彭小果同学，一手妙笔生花的海报，让我们的小电影事业锦上添花；还有我的老兄弟、搭档兼死党曾同学，可不是自己人吹捧自己人，那可真是一位能干绝对的刀子嘴、豆腐心的好同志，校际风云人物就差没上《时代》了；至于当时执掌当时学校巨头之一的昕潮文学社闻名中外的黄才子，还是很正直的，关系不错的我就死活没混进去弄个文艺青年的先锋称号，最多写了首打油诗得了个学校作文的奖（这都是个人奋斗，没沾上才子的光）；那块教学楼旁边的黑板报，应该还记得我们在雨中帮她涂抹稚嫩却充满真诚的彩妆吧；那个不大的阶梯教室应该还在回忆我们放过的好多部电影，《海底总动员》、《环游地球八十天》等等，（这得谢谢我们开明的学校领导，特别是负责主管的曾老师，我们的问题总是在他的帮助下迎刃而解），在那些记忆中的周末，学习后放松的时间里，黑黑的一小块地方充满着快乐，密密的同学，亮亮的眼睛成为那闪闪的星星，也许好多人都忘了，但打扫清洁的阿姨可能却没有忘，因为我们开始总是给她一片狼藉，但是后来我们就注意了，这同样也是我们成长的过程。 难以忘记，在高考渐进的日子里，我们那个大大的教室和课桌上一座座的小山，一行又一行，一排又一排的密密的脑瓜在小山中若隐若现，我们勤奋的看书，拼命的作业，同时也不时的聊天以及偷偷的进餐。夏天的闷热以及冬天的雨雪在窗外更替，不变的我们拍蚊子、逮蝙蝠、看风景、打瞌睡，学习学习再学习，当然，我们也不忘没事偷着乐——我至今仍在为那位打通宵归来侥幸逃脱的同学感叹不已，我亲爱的班主任老师您现在还不知道您的追捕行动还有一只漏网之鱼，那只鱼是跟着一个三轮车从您的身边走过去的，而当时您正在对不幸被捕的同学们进行革命教育，而一个敌人却在您一步之遥的地方冲您微微笑，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此事到现在仍是该同学大力宣扬的经典饭后话，鉴于人身安全及追加责任考虑，当事人姓名不予披露）——一切都在无声无息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我们的学习、我们的高考还有我们的快乐。（这里我不提那些共同进退的兄弟，我们都了解彼此，便不再赘言）那些日子的阳光总是那么的灿烂，我们亲爱的语文老师，让我们在紧张中过了把看川剧、演戏剧的瘾，所以“雷雨”也被彩虹给销声匿迹了；那些迟到的早上，一群人蓬头垢面声东击西，却晃不过无敌的保安大哥；还有晨会广播里的“老男生宿舍”至今仍是我们与男生开战时的一把利器（当时笑翻了的我们没想到其作用如此之大）；至于我们后来蓬勃发展的乒乓球事业，亦是那段时光最难忘的一页。我们不知道这星星之火具体是怎样以火烧曹营的气势腾空而起燎原万里的了，但教学楼前的严阵以待的乒乓球台没有忘记，几十副破损不堪的牌子没有忘记，无数个不幸光荣牺牲的一块钱一个的可爱的乒乓球也没有忘记，那一群近乎疯狂的痴迷者（小婵、小广、小新、大妈、相波、大李、恒恒、田鸡……怎一时半会能够列举得完）是怎样挥拍挥霍年轻的时光的间隙的，我们的汗水浇灌了母校的每一寸水泥地；当然，我明白，最没有忘记这个的，是我们那两位在楼上办公室“监视”的尽职尽责的班主任老师，因为我们不止一次被活生生从如火如荼的活动现场给逮上去。从开始的旁敲侧击到苦口婆心到威逼利诱，可我们，这些共和国的未来，祖国的希望，硬是继承了革命烈士的不流血不怕牺牲的光荣传统，高举“紧张（学习），活泼（打球），团结（不屈），奋进（抵抗）”的旗帜，坚持“劳逸结合，锻炼身体”的口号，将辉煌的乒乓球事业不屈不挠坚持到最后一刻，其后果是我们这一批革命斗士在现在活跃各自的大学里的乒乓球台上杀遍天下无敌手，于是一个又一个的独孤求败诞生在祖国的大江南北，于是共和国乒乓球的历史翻开了崭新的一页。（此为后话，按住不提） 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那时的歌，那时的笑，那时的你，那时的我。在几年后又是一个秋意渐浓的夜晚，我举杯遥向当时的岁月：感谢我能遇到你——我亲爱的母校；感谢我能遇到你们——我亲爱的老师；感谢我能遇到你们——我亲爱的同学，我的兄弟们。无论在飘雪的北国，还是细雨的江南，无论在辽阔的草原，抑或窄窄的盆地，我们一起走过的日子，是阳光灿烂的日子，这些我们所拥有的曾经，这些不能再复的时光，将伴随着我继续前行，这一路上我将不再彷徨，不会迷路，而我们所经历的，你们，我亲爱的学弟学妹们也即将或正在经历，这将是一段永恒的时光，请你们珍惜吧。我们不曾告别，没有离去，这回忆的毒药乃是时间和岁月的精华，它只能远观如回眸一笑般的发黄的相片，重重叠叠，影影绰绰，盘桓在眼前，吟唱在心底，正如举杯邀月，菊花和古剑只存在于李太白的诗篇中一样，我们的岁月便毒药般浸入苍苍的记忆中，于荒芜之中灼灼的定格为永恒。 * * * * * * * * * * * * * * * 后记：难以忘记的何止着这区区的三千来字，难忘的何止我这小小的一篇拙文所记之事，仅以次怀念我高中所有的过往，谨以此文献给我的母校，老师，同学和我们共同的滚滚前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