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盘棋局,我与沉默对坐,拨乱所有棋子的退路,在时间的轨迹上,一观虚无之争。
听生命的流动,从刚入尘土,到青春正红,跋涉成长镜峰,此前踏过的全部行程,无论多波澜壮阔,理应就此别过。阡陌迂回,青灯光弱,像是躲过了一段泥泞,心里暗自庆幸,这趟没有同伴的苦行,遭遇了雨季未经预约的布景,好在雨过天晴,余路已不多。
扪心自问,若是寻常村落,平实生活,可否度余生?迟迟不肯确定,是因贪念不能自持吧。毕竟内心可以依借的太少,又不肯自断过去,所以繁复的牵连导致更多的羁绊,渐渐心神焦灼。
春掩面而来,循声望去,踪迹慢慢显露,记忆那片热土,按捺不住欲复苏,本就不安稳的心情又被搅得草木皆兵。盘身而坐,闭目思索,楚河汉界的争夺,倘若真有谜局未能破解,那么,一盘心棋的残局,怎样现时的定夺?苦思却不得其解,安于劳碌的麻木还是另谋风险的满足,是屈从还是兼顾,似乎都不如愿,庸人自扰,但谁人不庸呢?
面容被年岁覆盖,内心被蒙上尘埃。对人世,似是愈懂愈浊。总觉挑灯的烛火,燃尽学堂的儿歌,那些下笔疾风的着墨,弄脏了袖口藏青的垂落,而成长,终究摆脱不了现实的雕琢,任凭你有百般技艺,都不能拿来赌气。
阅文字于书本,念光阴融寿长。让一切随性罢了,眼泪洗刷不了苦难,何必让心干涸。过去的都已过去,如今我们站在这里,内心又宽厚了许多。青山外的宅院,被阳光沐浴得安宁,而曾经飞扬跋扈的叛逆自我,越过这道山,见得此番景象,也明白生活,离不开人间烟火。
承受是生的本质,爱,是一种难得。心灵这部历史,记载了太多太多,有些人选择皈依宗教,而有的人誓死做无神论者,无论怎样,当世界只是一个气候,存在是科学,也是佛理。近几日,读《莲心禅韵》,悟出几番道理,虽正中我心症结,却不愿听信从之,若是我过于年轻,阅历尚浅,倒也罢。
闲日,睡意甚浓,仿佛时间成了标记,而我亦能尊崇生理,心无旁骛般深度休息。载心愿远行,一路行走在天高地阔,天光微亮的破晓,暮色笼罩的黄昏,就算身边再多角色,也不能被路人蛊惑,即使我们同为过客,这短暂一程后,各自过生活。
一曲冥想乐,几段凡人歌。静心的艺术我还尚未探得,禅宗的思想也没信奉很多,有些时候思维处于游离之中,城市有太多冷漠,心里便滋生很多怒火,情绪随时发生着,归宿没有着落。
心怀禅意,只为平复心情,让相信变得坚定,不必理会当时挽襟独坐,寒风穿身过的颓废,更无需怀念曾经众朋闲谈,暖流沁心窝的快乐。或许有一天,无意间看到从前的照片,一切美好从心底涌上心头,好似陈年老酒,香醇醉人。
从今起,搭扁舟渡河,也要过得豪爽,我经过着我的经过,此岸到彼岸,一语一惊叹。当你觉得无处停身,心灵是离你最近的岸,把心留住,但别停下脚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