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看了以前的文字,对之前的那些小情绪很有些感慨。我的青春时代曾拍过一部观众不忍卒看的音乐舞台剧,我迷失在里面乐此不疲。王子和天使在丛林里深情歌唱,而我匍匐于他的脚下……种种景象像枝蔓般迅速地成长起来,缠绕在我的身体外面,当他是王子,当我还是他脚下的猫的日子。《紫罗兰》的曲目如果现在能够适时响起,我一定会为这陈旧影像的复苏感激地流泪。
我已成为别人的公主,走进了另一本童话集。那位王子仍在远处的城堡,静静伸开修长的手指,怀抱永远宁静的空气。这个美如梦幻的男孩,是造物主给我们的礼物,即使回忆,都因为充满这样的影像,落寞也动人。我简直要说他是文学和艺术的化身了,请原谅我是如此粗俗,在我真正步向成长的后青春时代,他的存在,证明了一种诗意的生命。
当然诗意的东西,最好属于天上人间。花落无声、雪融无痕是诗,说花烂在地上、雪被脚印踏黑就是人间地狱了。萨特说人心即地狱,当然不指此处,我却权作此种理解。幸福和悲哀都是心理效应,同理,诗意是从自己的心里长出来,蔓延开来,或者是飘散而来的,总之,我始终给自己一个可以诗意的理由,面对感情和生命。由此,感到真实、快乐。
很有意味地回忆同时也回味自己的过去,脑子里就会沙沙作响,我知道,那些诗意滚滚而来了。它们带给我一杯夏日里冰彻清醇的泉水,一张华丽的帝国时代沙发、公主长裙和王子优雅的小提琴声……让我感激生活所赐。就像感激造物主给予地球人一个完美的孩子,纯洁完美,纤尘不染。在大学那个普遍寂寞的时代,路上走过的男人(当然很有些算不上男人)张眼望去都是欲望,骨子里却透着猥琐,很有些不齿。他们把花嚼烂再混着唾液吐出来,同时在雪地里小便,诗意灰溜溜地要走了,我不得不跑到别处呼吸新鲜空气,顺便创造一些诗意让我可以顺利地活下去,活得不至于像普遍女生一样甜腻腻又脏兮兮。
于是,很幸运的,在陈旧破败的老校区出现了一位王子,拯救了所有女生四年岁月,也许还不止。我们终于意识到现实生活中也真的可以有一位于连一位维特一位纳西瑟斯……我想他是一个下放的天使,连他的狗都带着梁朝伟的眼神,足以提供给我们源源不断的诗意,我们全都爱上了他,是对生命真正的爱。如果你对生命并不失望的话,天使注定路过人间。
也许天使本身并不了解他对人间带来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