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将谢,人之暮年

文/粉色荼靡


  玫瑰枯萎了,花瓣的脉络清晰凸显出来,像上了年纪的人手上的筋骨,一缕缕,复杂交错,纤悉毕现。花瓣的边缘是枯黄的灼烧的痕迹,颜色依旧,香味却更甚了,就像人走了以后音容笑貌和气味还挥之不去。

  在《红楼梦》里,林黛玉是颗灵秀的绛珠仙草,晴雯是芙蓉花神,宝钗又喻作“蘅芜”(一种香草),史湘云是海棠,如此等等,曹公非常巧妙地将女子与她们特性相似的花类比起来。

  由古至今将人喻花的例子数不胜数,对于自然界来说,同属于雌性的、美好的、能孕育果实并且娇艳的,不是女子与花是什么呢?所以试问,哪个女子不爱可以将自己映衬得更娇美的鲜花?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晚上看央视一个记录故宫博物馆的节目,一个年老的女收藏家,唇是鲜艳的玫瑰红色,我从没见过如此鲜艳的颜色涂在一个老人嘴上那么抢眼,那么骄傲!像丝绒般的质感,映衬着白里透红的肌肤,散发出雍容华贵的气质,不见半点老者的蔫绵和丝毫垂暮的气息。

  我想,女人除了天生丽质,最好的养颜品是气质和才学。犹如玫瑰,盛放时固然娇艳,可枯萎了以后也有它独特的魅力,是经受了时间洗练后留下的种种伟大坚强的佐证。像她们脸上的皱纹、头上的银丝、和蔼的笑容、宽阔的心胸,这种儒雅、睿智是年青人如何都模仿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