霰雪的低语

文/李悛骁


  1
  从一开始就回忆,冬日的景象里有经霜的菊花。
  己至寒露,零星的雨,斑点似地落下,梧桐索性安静起来。

  2
  太多的眷恋变得神不守舍,知道的烟雨一直在模糊着视线,心中的记忆生了疮,兀自在心中,无法安疗,眼前的挣扎,更为深切,为所担心的人,跨过了离弃的幸福。
  那些是甚微的光彩,芒草中的混乱,夜深的梦中浸透了蚕食的声音,黯然的荧火虫,在那个夏季的傍晚楚楚欲然,刺痛了我的牵连与不舍。你站在世俗中,就不再会用一种眼神去诠释这个世界。

  3
  不能顺从地,如那卑微的躬行,触及的面孔很陌生,身影在变幻,自私的人被雨水打得不知所措,在这阴蒙的季节里,为之渺小的是自己的影子。
  树梢的堂皇与剪短的鸿影,再一次张望岁月的斑迹。年华的洪流驶来又去,左岸与右岸,最终坚信是还是最初的梦想。炉火的焰光在我眼前闪躲,不明了的景致还是梦碎的孤单。

  4
  天气放了晴,暂己衰竭的心变成了浓烈的火烧云,在心中,在眼前,你的影子都在每一朵云层间,如水晶般剔透。寒夜袭来,那聚首的寒冷随之而去,想念或许在一瞬间死亡或淡出,现在,并不是逃脱,沉默所换回的总是在离别之后,所需的并不是一份感谢,隐匿在心中,荒芜了,剩下的就是一片孤独的原野。

  5
  一直咏吟的脚步声,在我身后逡巡不前,你恬静的笑语与遁隐的叹息,如过客的匆去。喧阗着惨怛的色调,你的内敛多了些恐惶,内心的颤栗终致挥之不去,如那云杉与松林的呼啸。

  6
  心中的念想不再有,华灯初上,夜幕尽染。思绪堆积成云朵,穿过静静的海洋。不过问的青春变得冷寞。一样的年华,却诉说不一样的清醒。
  暗红的舞鞋遍及了所有的雪片,从平原到高山。一直是冬天,安静地霰雪,在这生命的长河里,不再有久叹,沉默过后,仍是谢了妆的春色。

  7
  冬日穿刺过的疼痛,未曾到达生命的内心,向着待命的旅行追溯。我看到刻满青春的繁华流溢出的无奈在坠落,像是早己安排好的闹剧。经历与没有经历过的青春,阻挡在只有沉默的泥泞之中。越过了入眠的清醒,到达你的真实世界。此刻的你,心向徒然,流离失所地走在十月中。

  8
  整个夜都入睡了,山谷有依稀的回音。净土的殿堂里,每一个佛的面孔都是熟悉的。月光的浅显里,静,连同沉寂的纳木错,神圣与深蓝的辅成,构成一抹镜头,在针叶林的点缀下,成为一面镜子,没有风,只有飞鸟,只有云朵的漫步。

  9
  晶莹与剔透在雪山的顶峰,表现得淋漓尽致,遥望,只有内心的残缺,大片云朵经过了大昭寺,在四周塔顶翘起的周围,没有堂皇的庄严,只有肃静的神圣。只有惮性的悟解。那是在高山的深处,听见呼啸的雅鲁藏布江,携带远处的思念,一直奔向了孟加拉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