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我都和王小咬发短信发到手麻为止。前天我给王小咬的短信问:如果满分是十分的话,你觉得我的长相能打几分?王小咬回短信说:七分。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我就很兴奋地确定了我的一个想法,那就是,我这个人长相就占了七分了,而另外的三分就是我的才情。我觉得这个比例正合我意。
现在我一个礼拜会挤在我的卫生间里洗一次澡,这时候我最常干的一件事情就是在我的房间里赤身裸体地走走模特步。通常我会关掉灯管改用灯泡来照明,纯纯的黄色人种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是美得没谱。很容易就让我联想起《万寿寺》里面的薛嵩:“薛嵩穿着竹笋壳做的凉鞋,披散着头发,把铁枪扛在肩上,用一把新鲜的竹篾条拴在腰上,把龟头吊起来,除此之外,身上一无所有。”我在这里引这段话的意思并不是说我跟薛嵩一模一样,而是说我跟薛嵩都是这人间的美男子。我甚至胆敢愿意让红线来做证,让她来看一眼或者摸几下,看我和薛嵩是否具有同样的品质。
这世间的男人,敢说自己的西服很名贵的实在太多太多,而敢说自己脱了衣服还是美男子的就很少很少。当然薛嵩赤身裸体被红线看见,那小娘们当时立下誓言非要把他搞到手不可,垂涎的就是美男子的身体。而现在像红线那般纯洁的小娘们已经寻不见了,纵使有也未必有她那么幸运,能够恰好碰上如薛嵩或如我这般的美男子。——这一番叙述其实也可以说明,世间的美男子其实是非常少见的,通常得积几辈子大德到了今生还得胆敢背上“骚包”的骂名的女人才有可能得以一会。对于那些好几辈子没有积过德的,或今生没有勇气当骚包的女人,基本就没有这福分了。我觉得王小咬在这一点上,比较走运。所以,我给她发短信的时候就经常说:算你走运。
男人与男人决计是不一样的,当年我在学校澡堂子洗澡的时候,曾经和一百个男人一起洗澡,就发现自己很美,不仅健壮而且线条十分流畅,堪称人间极品。当然对于这个说法大部分人听到都会表示嗤之以鼻或不屑一顾,因为这个世界诚实的人太少,我也就不辩解什么。我感觉男人们对于各自的状态应该是心中有数的,对女人耍一些小花样调戏她们的无知无妨,但男人之间就不必多此一举了。而对于女人,这件事情实在不容易清楚,因为我发现女人们通常非常自以为是。十个男人看起来都是人模狗样的,但你若让他们脱了衣服,你就会发现他们里面原来有六只是怪胎,简直可以恶心死人。但十个女人通常不会有六个觉察得到自己其实是上了当,她们当中很少有人能够醒悟自己嫁给的原来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个怪胎。所以说,贞节牌坊害死人啊。
我洗澡的过程一般可以忽略不计,因为实在快如闪电,而洗澡之前的自我观摩很是得花一段时间,我看着镜子里的一个裸体,然后情不自禁地赞叹起来,这个年轻的家伙简直帅极了!
据我所知这星球上所有的动物之中雄性都是最美的,雌性其次。排名第三的是怪胎。人类有别于这种排名,所以才有人说人类不属于动物。一个很可怕的事实就是,人类居然将这种次序完全颠倒了,怪胎最美,雌性其次,雄性最末。从数学的角度来看,无论是动物还是人类,雌性在这个排名之中的位置并没有改变,改变的只是她们选择的态度和方式。动物界的雌性都选择雄性,但人类当中的雌性通常都选择怪胎。我们把动物界的中雌性叫做母性,母性是个崇高而伟大的词;我们把人类当中的雌性叫做女人,女人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草原上的母狼在发情期通过私处的分泌物散发出味道来吸引公狼,而公狼通常不知羞耻地就去了,人们也不会说他们好色,更没有人会说母狼们很骚包。这件事情可以说明,人类真是难以捉摸。当某一天像我这样的公兽意识到自己居然需要用分泌物来吸引母兽时,我就知道世道变了,变得难以想象。当然这还不算可怕,可怕的是这世间已经没有几只母兽了。
在我冲澡之前我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个骚包,而在冲凉水澡之后,我发现我是一个骚包无疑。我很痛苦地认识到这样一个现实,这世界的猛男们活得真辛苦啊。其实当我说出这家伙的确很帅时,我就已经摆脱了骚包的命运了,幸好,我觉得当骚包也没什么不好的,现在王小咬也快成为一个骚包了(我这样说,不知道她会不会咬我),我爱这个骚包爱得厉害。
在冲澡之前,我还全面收拾了一下我的所有家当,做了一个并不彻底但是很全面的整理。在整理我的家当时,我心惊了好几回,因为我看到了几件我意想不到的东西。我是一个爱干净的人,但这只是理论上的,现实生活中我在整理物品这个问题上简直就是一塌糊涂。——现在也可以补充说明,作为一个真正的猛男,他是多么需要一只母兽来相陪相衬。
整理物品中,我意外地发现自己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书籍,除了有关文学的以外,还有关地理、历史、摄影、医学(主要是性健康)、思想、心理、音乐等领域的书籍。我突然发现原来我的知识面还是蛮广阔的,令人恐怖的是,我居然还发现压在箱子底下的一本《钳工手册》,这怕是我从老爸的书箱里找到的,我觉得我一点也不适合做钳工,因为我很讨厌老爸的那种生活。
当年红线见到薛嵩,命运安排了这两个人都成为骚包,所以他们一个很美,一个很帅。许多年后,我在自己逼仄的卫生间冲澡,我隐约发现我依然帅,而王小咬这个漂亮的母兽,正朝我这边赶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