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访人:daodao
现乌鸦电台策划人,曾经主编《乌鸦》主题刊物。
其实是发现乌鸦对于“青年人的成长”以及“青年人该做什么样的青年人”这样的事是很关注的。源于第三卷春夏卷关于理想的一期。也开始系统地思考个人的成长问题:我们都是怎样成长起来的?受了哪些大的影响?
1.乌鸦当时怎么想到出杂志的?
乌鸦杂志,可以说从去年已经停刊。最终想来它只是我的一些个人小理想和情结,也一直是在闲暇时间,一年一期,做了四期,最后一期是比较接近我最真实的想法,之前的内容都是自己各个时期的阶段性想法,不成熟以及浅薄。所以停刊就很自然理解,因为我们都在成长以及不断思考和面临新的问题,现在这个阶段,杂志这个形式不能让我再有兴趣。
2.对于daodao来说,哪些事在很大地影响你的人生价值观呢?
说起影响,我想不出一个具体事件对自己有肯定的左右和影响,我觉得这是一个渐进的过程,你难以清楚感知到这个过程和变化,就像你无法察觉到自己的骨骼生长。或者说任何一个单独的事件都是无法隔离于环境而存在,这个看似单独的事件不存在,它只是其它时刻大量信息的一个积累或者质变,你无法辨认出源头,个人成长是复杂以及出乎意料的。
3.对于摇滚乐以及相关的亚文化给你的影响是什么呢?
摇滚乐以及相关的亚文化对我来说是一个时期阶段内的主题,而现在来看不是了,摇滚乐是一种音乐类别,亚文化只是跟主流文化的对比生态,它会被主流引荐以及成为主流,这样更替,它也是一个完整的生态,缺谁都不可。这两者给了我阶段性的主题和认识,而现在我时常在想的不是这些,它们已不再是我理解个体的一个途径。
另外,我不能确定自己是否有经验可供你参考,就像上面我所说,这些问题已经不再是我的兴趣,在这种情况下,我的经验就变得可疑起来。还需要你不断去认识。
受访人:曾骞
小村,原名曾骞。另笔名石子、隋唐、牛七、二炮炊事兵。广西融安人。1984年1月生。现为自由职业。对于文学的看法,在此引用Italo Calvino的话:我对于文学的前途是有信心的,因为我知道世界上存在着只有文学才能以其特殊的手段给予我们的感受。
1.能说说你少年时期的南方小镇吗?
和现在基本相同,这里比北朝鲜好一点。
2.是什么促使你开始写作?
最开始意识到自己生活得傻逼的时候。
3.少年时期的阅读对你有多大的影响?
没什么影响,说实在的。
4.怎么看待现在的教育体制?
我真的不太了解。
5.你曾觉得写作者应该保持“纯正”,怎么看待通过创作来谋生呢(虽然你提到创作与谋生无关)?
我一直都觉得应该保持纯正。写作就是写作,谋生是谋生。这个世界上还是能够比较容易找到份能保持诚实又可以赚点钱的工作的。
6.怎么看待写作的功利性?
没有功利性这回事。写作本身就很虚荣。
7.如何理解社会压力这一说法呢?
和其它压力一样,它们自然存在着。
8.对于自然存在着的一切生活压力,或者当自身的价值观与主流相悖时,你如何面对呢?是选择抵抗?
我认为写作也不能反抗什么,但可以有疗伤之用。文学就是微弱的声音。我选择写作,是因为它先选择了我。
9.怎么看待长辈期望,赡养父母等家庭责任?
一般来自家庭的愿望都比较狭隘。瞻养父母是应该的,不管他们是否买有保险。
10.怎么看待人情?
人情比情人更糟糕。
11.你在《写作是什么》里说过“怀疑自己的写作是否只是种对外界生活的恐惧与怯懦的回避”,现在回过头来你对对此有何看法?
还是这样的。没有变过。
12.由此可能产生的孤立感,是否就是产生“怀疑自己的写作是否只是种对外界生活的恐惧与怯懦的回避”的根源?你现在仍觉得写作是一种逃避可能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可能很卑微,也可能很随意,主流总是很强大,知道水可以淹死人,知道火可以烧死人,但可以远离水,可以远离火,但等到主动靠近水,主动靠近火,则是因为有了胆识和有了智慧。所以,在相悖的情况下,不管是面对还是抵抗,需要胆识和智慧。有时退却并不意味着懦弱和胆怯。而主动迎击,也不一定说明个人具备有智慧和胆识。
13.你现在有理想吗?理想是什么?
可以折腾少一些。少一些折腾,可以少过一些不值得一过的生活。
14.怎么看待为了理想而承受的孤独与痛苦?或者说,如果要你为了理想承受一生的孤独与痛苦。
总要有点代价,有时有些人会稍微倒霉一些,所以就会觉得孤独比较多一点痛苦比较多一点。孤独和痛苦,可能都只是孤独感,和痛苦感而已,它们总是在良好的感觉不占上风的时候趁虚而入。
受访人:H.O.L.M
H.O.L.M,《Goodbye Fantasy》独立民刊的发起人之一,关注如何使自己成为一个拥有思考权利的人,即通过论证来独立判断观点与事件,而不是被洗脑或者被社会舆论左右。
1.从理想到现实,或者理想主义保留了哪些优秀的品质呢,比如虚心,好奇心?
不知道什么叫“优秀的品质”,因为事先需要定义“优秀”二字。最多只能说自己喜欢或者不喜欢自己成为那样的人。我的标准几乎只有“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因为道德这个东西真的很麻烦。
2.在以长权制社会所主导的钱权为最大目标的环境下,如何面对这样的社会压力呢?
小时候好像很天真,起码认为抵抗有可能。现在已经全部是逃避了(学物理真的是很好的逃避方法)。
3.理想是必要的吗?要按个人幸福为出发点来看,无知或愚昧也拥有巨大的幸福?
无知或愚昧也拥有巨大的幸福。但是我们只是为了要幸福才生活吗?
4.如何找寻自己的理想呢?理想是否是未成年人好奇心、激情的产物呢?
我和dogym被滞留南宁的时候,一起吃饭争着买单的荷兰叔叔说,他曾经也和我一样全是principle,长大之后principle就越来越少了。
5.怎么看待社会进步呢?是否仅仅是科技等某些方面的进步,而在人类幸福上,并不存在进步可言?
不承认这个社会在进步。那应该只是骗局而已。因为很多经济很差的地方(比如尼泊尔,越南农村),人的幸福指数明显比所谓更发达的地方大很多。
6.怎么看待社会责任,比如赡养父母等的家庭责任?
“赡养父母”不是社会责任,只有必要在自己的家庭中讨论而已。这个当然应该,可是问题是其实独生子女制度本身应该以后会引发相当多的社会问题。至于大多数社会责任,应该都只是杜撰的而已,以前读小学中学的时候被告知自己身上有很重的责任,现在看差不多都是骗局(比如说哪有那么多人等着自己去解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