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给我时间

文/荫荫夏木


《定西孤儿院纪事》
作者/杨显惠
出版/花城出版社
时间/2007年3月1日

  《定西孤儿院纪事》。

  这是2007华语图书传媒的年度图书。一本描写1960年饥饿的现实主义小说。文字非常平实,大部分是以第一人称的叙述,夹杂了很多方言。

  对于1960年前后的事情,我只是在课本上看到过一点模糊的文字,还有听过的我妈的一丁点描述,只是说那个时候人们吃不到东西,只能找到一些观音土啊,草啊,树皮什么的充饥,甚至有人吃人的事情。对于那个时候我妈已经没有什么记忆,她讲的那些也大多是从旁人那里听来的,所以讲给我的时候一点都不详细,而妈妈讲述这些也只是因为我小时候挑食浪费粮食。

  翻开这本书的封皮,有一张作者的照片,表情和氛围都非常的凝重压抑(有点像我的某位非常严格的老师),看了作者的照片我就想这是一本压抑的书。但是一翻开我就被吸引了,我完全投入了,从下午一点左右看到晚上九点左右,把这本书看完了,中间只是下楼打了一壶水喝了若干次水上了若干次厕所。

  不知道是作者有意为之还是怎样,在我看来,这本书将最苦的放在了最前面,而到了后面,已经让我觉得不那么沉重。中间两次流下眼泪是读到《黑石头》和《顶针》。《黑石头》中的母亲为了能让女儿有资格做孤儿进孤儿院,竟然选择了自缢;《顶针》中的母亲僵立在风中一年多的骨骸被女儿偶然“遇到”时顶针还在指上。当事人在讲述这些事情的时候很少用一些字眼来表达自己的苦痛,人死了会说“下场”、“殁了”、“硬了”,骨筋被挑断了也就是“折了”。当然,也有非常残酷的事情,比如眼睛红红的吃了自己娃娃的扣儿娘,抢了恩人儿女粮食的那一家三口,要求拴拴姐姐以身体换取热炕边一晚觉的放羊人……然而,更多的还是同情善良与相互接济。还有受了莫大的委屈而家破人亡者对于复仇念念不忘,可是最后也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也许是作者更愿意看到人性之中良善的一面;也许是作者认为在这样的灾害面前,大部分的人都是受害者;又也许作者这样做是为了使本书能够不至早夭。当然,这些都是我的胡思乱想,作者自然是有他自己的立场和观点,而每一个同我一样看到此书的读者也会都有自己的看法。结论的得出是要建立在大量的论据的基础上的,一个人掌握的知识面越广,了解的东西越接近真相,而他又需要足够客观,那样他的结论才有可能接近真理。要做到这一点很难。如我之辈,我自知自己的知识、见闻都是那样贫乏,头脑又简单,所以我看到这本书,只能时而义愤填膺,时而心酸掉泪,时而厌恶鄙视,更多的时候我心里盘桓着很多的问号: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就这样了吗?

  这本书07年出版,在08年的天灾ren huo(拼音,汉字会被GFW屏蔽。编者注。)之后读起来,让我更觉得心中有许多不知所措,在我还没有形成很多固定思维,在我还没有很有立场之前,谁能告诉我应该怎么去读去思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