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秋开

文/冷暖自知


  一直在等待迎春花的盛放,今年的迎春花不知是不是因为冰雪的缘故开得不甚热闹。

  花儿们都次序开了的,梧桐花开了,洒落在空气中的香味很有家乡的味道。

  桃花开的温暖,山茶开的恣意……

  一直没有见过山茶花,直到来到这里,小时候攒糖纸,我独有一张山茶花的,老师拿着糖纸给我们讲山茶花的种种,可羡煞了我的小伙伴们。山茶有很多颜色,开得也大方,也更喜欢它这份平易近人来,就是讨厌一些名贵品种的傲气,气质应该用在姿态上。

  可是这里没有木香,少年时,窗台盛满清水的墨水瓶里,每天必有燕儿采来的新鲜木香,窗上还贴着我们将要听写的单词,也因此,那段日子背单词成瘾。

  有人问我喜欢什么花,略想答为木香,现在想来,喜欢的倒是不少,但它们共同的特点便是一定不是花店的,而是长在土里或水里,有灵魂,活生生的,然后,白色为胜,不娇贵的。

  非典时期,在家无事,采过不少雏菊,插在洗净的大玻璃杯里,煞是好看,便也独只喜爱玻璃花瓶,透明,干净。

  少年时总觉得梅花长得同桃花外形稍似,但梅花又多了几分清雅,带花苞的枝子插在水里,能养好久。清晨起床忽然的清香像是一天伊始最美好的礼物。

  家乡的桃子是出了名的,桃园、梨园、苹果园也格外多。

  阳春的三月,像是花的海洋,像是约定,每年的春天,小舅舅一家都会回去,我们便会出去玩一整天,在花的海洋中拍照,桃园、梨园、苹果园照完了,便去油菜地,粉的桃花、白的梨花、金黄的油菜、绿的杨柳……

  大舅舅会气功,经常摆一个手上坐一个小孩的造型,像是玩杂技。

  后来,同小舅妈聊起那些日子,小舅妈笑说,还不是因为给你过生日,正好花也都开了。才发现,原来自己在这么多宠爱中浸泡过。

  前两日母亲生日,小舅同小舅妈回去给母亲庆生,快到清明了,正好上坟。打电话回去,问订了蛋糕没,小舅说订了,可惜孩子们一个都不在身边。

  我看到地上落满的香樟叶子,怀念家乡万物伊始的模样。杨柳该抽出嫩芽了,定有小孩子制作了柳笛吹得悦耳,再暖和一些,柳絮该飞扬了。

  真奇怪多水的南方,柳树却不多。

  若有一天我离开这里,会不会想念在春天,满是落叶的萧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