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好天气》
哈,一个人的好天气

文/朱晓剑


  很羡慕,自由自在的生活。有一段时间甚至达到痴迷的地步。可惜总不能如愿,总有这样那样的事不想放弃。不是不懂得放弃,有时放弃的代价太大的话,不免左思右想一下,还是算了。我不像青山七惠那样完全做一个飞特族,尽管有时一心地渴望把自己自由那么一下。

  说是青山七惠,其实不也是青山七惠,而是她写的《一个人的好天气》,我猜想这不是讲述自己的故事,尽管这里面可能搀杂了些她的身影。青山七惠,1983年出生,目前在东京新宿一家旅游公司工作,写作大概只能算是她的副业。村上龙和石原慎太郎夸她作为作家拥有出色的潜意识和感官捕获力,并称其小说是“自然体”。这自然是作者对青春描摹得太逼真了。不过,现在一说起青春,好像到处是叛逆的身影,特别是80后什么的,都贴上这样一个标签。但我知道,谁的青春没有点梦想呢,谁不想自己的世界灿烂呢。当然,只不过现在的青春表现得更为突出一些罢了。

  成长,对谁来说,恐怕都是一个迷宫。青年姑娘知寿来到东京,一个车站旁边被遗忘的家里,与老太太吟子一起生活。知寿像许多少女一样,打短工,过自己自在日子,故事有点儿单调,好像也挺无聊的。跟老太太没多少话说,连男朋友的来去,都觉得无所谓了。仔细一想,这有什么可在乎的呢。老太太说,年轻嘛,别给自己留下太多痛苦,老了就救了。这话固然是经验之谈,但对知寿来说,哪里知道想那么遥远——眼而下,是把日子打发掉要紧的呵。

  知寿唯一的秘密是鞋盒子的收藏品。全是从别人那里顺过来的东西,乱七八糟的小玩意,没人看得上,她却时常拿出来翻检,好似收藏家把玩自己的藏品一般。时间过得很快,但对青春而言,似乎又特别漫长,但少浪漫。也许曾经有,但随着年龄增长,早不见了。知寿混来混去,不想读大学,一直这样,没有追求似的。她有自己的理想,但很遥远,比如想收入一百万,混了一年,才三十五万。后来条件好了,还是觉得很遥远,好像在路的某一个尽头,看不见。

  有一段时间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不是思考哲学上的东西,而是想一下而已,后来它好像随风跑了,再也没这个念头。想一下,年纪老大,还谈这些,似乎不合情理。但说实在的,我们什么时候合情理过?这不是抱怨,实在是我们的欲望太多了,没完没了,总不能满足,有时可能满足了,但过了下一秒,又觉得很不够,就只好对自己说,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下次不过重新来过而已。谈不上什么深刻的想法,却能让自己暗暗激动,这就是青春。

  现在的日本像知寿这样,15-34岁的短期雇工在1996年到2004年之间翻了一番,差不多有21.4万人。他们不愿意全职,宁可做四处打工的自由职业者,大人们说,他们不愿长大,不想负责,无法独立,不喜欢也不能够竞争。他们被称为“飞特族”。这没什么错。毕竟我们不能老是像前辈那样,守着一件事,哪怕没希望还一直在努力。那样的时代不属于今天,就如同许多老年人看到的那样:“哎呀,现在的年轻人,不可理喻。”

  一个人,不管如何,在我看来,能拥有一个好天气(不一定是绝好的),好歹都是值得庆贺的事。哪怕成长是一座迷宫,总有走出去的那一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