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两年又一个月的故事
2008年6月3日


 
       
 
 
tooday25
 

卖千层饼的姑娘

文/钟一


  西安小寨百盛百货大楼里面有许多柜台是租给别人私营的,这种情形就使得我们的百货大楼并不像一个真正的百货大楼那样分门别类有条不紊,虽商品琳琅满目但仍让你耳清目明。在我们的百货大楼,偶尔你在相隔很远的两个柜台也能发现他们竟然卖着同样的东西,且价格相差甚大,这除了会让你怀疑自己是否置身于自由市场之外,还会让你不由地喟叹:这可真有些不像话。

  相比之下,好又多超市是可以让人依赖的,不仅商品齐全质量可靠,而且价格比较公道。我在西安已经呆了四年,绝大部分生活用品都是从好又多超市买来,想起我无数次匆匆乘公交车过去,买完东西后,又匆匆乘公交车回来,好又多超市可真算得上是一位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合作伙伴呢。

  好又多超市进门处的拐角,我原先并未发现那儿还有一个卖千层饼的柜台,直到前几天我百无聊赖地在小寨闲逛,才注意到了那个我与之擦肩而过了四年却从未注意过的洞天。那个柜台实在太小了,尚不足一米见方,里面却非常整齐地放着几份很难引人注意的食品。大概是因为饥饿,所以我才会对一切食品在潜意识里面加以注意。起初我并不知道那种灰白的物件叫做千层饼,待过走过去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之后,才有一个女孩匆匆走过来问我说:来一份吗?

  那女孩算不上漂亮,但她的笑容却异常的美丽,很像那种体贴入微的幼儿园阿姨。她微微弯着腰,那是一种礼貌的姿态;她微微斜着头,那是一种亲密的暗示;她就那样微微一笑地问我:来一份吗?

  刹时间我便觉得非常开心,那是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我情不自禁、不同自主地就进入了一位天真孩童的角色。我灿烂地笑了起来:好,来一份。我的微笑纯粹是献给她的,那个卖千层饼的女孩,她那让我无法拒绝的纯洁、真诚之美。

  或者我不应该叫她卖千层饼的女孩,我也可以叫她卖蛋糕的女孩或者卖千层饼的天使。卖千层饼的天使听了我的话很开心地拉开柜台一侧的门,几乎是跳跃地进入到了柜台的里侧,然后又像逗小孩子一样问我:是要这个圆的还是这个方的?我微微想了一下告诉她:两个这个方的。

  昨天我特地再去小寨买千层饼——我没有想到那千层饼是那样的好吃,有些柔软又有些湿润,有细致的酥又有粗犷的味,感觉可谓无比曼妙。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我在那个小柜台前面等待了好一会儿,那个女孩才像前几天一样不知道从哪儿匆匆走了过来问我说:来一份吗?

  那一刻,我享受到了真正的购物乐趣:嗯,两个这个方的。

  卖千层饼的女孩很开心地与我谈了一会儿话,最后真诚地诱惑我说:下次再来哦!

  最美丽的东西往往就在最不经意的生活里面,甚至在那个你路过了四年也从不会注意到的地方。如那个卖千层饼的女孩,她有着最狭窄的工作空间,但她却是那样的开心。一个占了柜台做生意的姑娘哪,她却是那样地喜欢串门和找人拉家常,我猜她一定会常常错过一些顾客罢,这可真的不像话——她所拥有的快乐和美丽可真的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