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两年又一个月的故事
2008年6月3日


 
       
 
 
tooday25
 

散文诗一组(六章)

文/黄成


《饥饿艺术家》

  饥饿从来就是一种艺术!如同战争;战争从来就是一种需要?如同食物。人可以没有衣服,战火面前又有什么可以依附?侵略者之所见,从来,都是赤裸!因为,它们有枪,枪上,还有刺刀。

  我们,平凡的,身上有一支笔,手头有几张纸;心中,藏着未曾唱出的歌,这远逝的歌声中,埋葬着我们的爱与恨,过去,以及瞬息消散的现在。

  倦了,史诗又是战争的几分之几。歌者背负着沉重的行李,又能到得哪里?渴了,饿了,却没有丝毫食欲,旅人递过一水壶,说,喝干了它,你将不再饥饿。

  远方的黑孩子,正悬挂在,母亲干瘪的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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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卡或约瑟夫·K》

  母亲在乡下双目失明,你在城市迷路,并生动地演绎饥饿艺术家的古老角色,食物已使你厌倦,排泄、瞌睡、欲望……

  你曾几乎沉溺,疯狂地渴求一根稻草,如你所愿,她将带你进入生活的旋涡,日夜分明,你预感到时间都已被支配。一场审判,无声中拉开了时代的序幕。

  他们的手法前卫,像要拧紧一颗松动的螺丝。他们曾试图使你成为顺从的机器,私下的屠宰使你的努力终于获得了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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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列车》

  时代列车只来回一趟,便把车上的人弄丢了。扔哪儿去了?余下的,不觉孤单吗?巨大的火轮,辗走多少生灵。

  粮食、金子、石油!战争、掠夺、强权!不可调和的一团,和着自制的炸药,就要点燃!

  平凡的要生活;崇高的要超脱;自命的要降临;有病的要镇定!药剂不过是——敷衍,病家永在交迫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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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菜诗人或西红柿炒蛋》

  泡菜和诗人能有什么关系?我手执锅铲却想起了诗歌大跃进。油在锅里低调地打滚,一滴水,它会炸锅;一碗水,它却接受了,淹死了。蛋必须打碎,打出泡沫,活动活动我们僵硬的鼠标手。

  你会看见一朵花,蛋花一现,很快蔫了。一颗大蒜被打倒,被捣碎,菜刀很快被西红柿流出的黏液腐蚀,呈现出恶毒的锈色。加一碗水,把一切都淹死在锅里,阴谋一样酝酿着。

  临了别忘了放点糖,犒劳我们整日胡思乱想的大脑。蔬菜越来越贵,我们吃肉。诗歌越来越多,但是,如果不打算在晚饭后念它,还写下来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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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家》

  世界上有无数把锁,也有无数钥匙。然而,事实是,贼人用同一把钥匙,撬开了无数紧锁。是偷儿的精明,抑或门板的脆弱?

  我们中国也是个造锁大国,早有闭关锁国,那把锁可见不小,终究被打掉了,碎了一地,但是,里面仍有着规格不一的无数小锁,人们至今仍小心翼翼地使用着,上面,赫然的写着——“中国制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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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造距离》

  我们用自由换取,安定的牢狱生活;我们定期缴纳寓租;我们每日互相探望;我们甚至争吵,然后言归于好。

  对域外的生活,不再抱有幻想。那可以在梦中拥抱的,就为它保留一点余温。

  梦想的泡沫一触即破,现实的矛盾一触即发。在自由与拥抱之间,我们试图制造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