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世界诗歌日,书店也推出了相关诗展,河北教育出版社的《20世纪世界诗歌译丛》以其宏大的规模和统一的装帧占据了整个展台。可是在各大书店里我从没见过《济慈诗集》的影子,他的诗作大多散见于各种诗歌选集,他是一位被重视同时也被忽略的诗人。
骆一禾曾说:“在我们这里,无法指望五十年或一百年之后会有人重新发现一个过往的诗人。”所幸的是,在书信中,济慈抄录了大量诗作的初稿,多少能弥补我们资料上的缺憾。阅读这些书信,你很难相信它们竟然写于180年前,正如吴尔夫所说:“诗人永远是我们的同时代人。”
我们发出的信,大多会在多年之后被毁掉。济慈的书信则在当时就被收信人看出具有非同一般的价值,因而被奇迹般地保存、收集或抄录下来。然而,身后的历史又是这般的喧闹,在王尔德的诗中我们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这是恩底弥翁怀着秘藏的情感
给他怀恋的人写的书信
拍卖场上挤满吵吵嚷嚷的人
正出价争购每一张可怜的信笺
真的!对诗人激情的每一次搏动
都开了价钱。不爱艺术的商人
弄碎了诗人水晶般的心
以便他们的小眼睛能贪婪地紧盯
雪莱认为,济慈的病故和评论界的打击是分不开的,但从济慈的信中我们看到事实并非如此:“我没有理由抱怨,因为我确信这个时候任何真正美妙的东西都会被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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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如果我手头有一本《济慈传》,或者别的什么专著,那么,我宁愿守着它,而不愿在书店与书店之间穿梭、网页与网页之间搜索,我会在10月29日对着你的画像说:生日快乐!或者向朋友们提起,今天是你的诞辰!213周年!然后推荐一串关于你的专著书目。但是,我没有这本书。我拜访了许多人,并希望他们能提到你。
雪莱为你谱写了一曲伟大的《阿多尼斯》;博尔赫斯给你写了一首诗,并就《夜莺颂》第七节的难点作了说明;里尔克为你的画像题词;朱自清游学欧洲时访问了你的故居,那儿有你可爱的芳邻……威尔·杜兰特勇敢地挑选出了历史上最伟大的十位诗人,包括我国的李白,并认为在你们的诗歌中音乐、情感、想象和思想奇妙地融为一体。
城市里没有谷仓,没有田野,也没有打麦场,我带着一卷济慈,当人们问起你是谁,和济公是什么关系,我预感到冬天已经不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