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岁的之夏经营着一家小书店，卖一些随笔的书籍和一些青春伤感的小说。之夏有一个对待生活认真、负责的妈妈，因为有着妈妈的帮助，店中繁琐事倒也无需她太过劳烦。
每天便是在休闲的阅读中悠然度过，日子倒也这么平静、安稳地流淌着。
* * * * * *
遇见
这一年的冬天来得似乎很早。每天仿佛都有刮不尽的风，呼啸着把街道上的行人吹得寥寥无几。最近店里的生意冷清了许多，之夏的妈妈天天下午跑去打麻将，留之夏一个人看店。
10月某天，又一个北风凛冽的天气。
之夏抱着热水袋缩着脖子在店里来回转悠，紧闭的玻璃门一下午都无人推动，闲着无事的之夏给远在C城的朋友打电话。朋友在电话最后告诉之夏，她曾喜欢过的安定婚了。早以为云清风淡的之夏躲避不及还是被电话那端消息不轻不重地给冻住了。
关于爱情的梦想，此时不知是终惊醒还是初萌动。之夏单一的生活，纯白的色彩令她忽然觉得自己如此孤独，这孤独在这漫大的城市中如此落寞。这般寒冷的冬日傍晚，竟也敌不过她此时失落的冰川。
托着下巴脑袋空白，面无表情地呆坐在收银台。
许久后，风铃“叮叮呤呤……”，有人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一个异常清爽明朗的男生，这个笑容灿烂的男孩与屋外寒冷灰蒙的黄昏形成鲜明对比。如拍MV，那么男孩的出场就像是一缕投入暗夜的阳光，闪耀着也映衬着男孩温暖如春的气质。
之夏一时忘神，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像是落入凡间精灵般的男孩。
“呃……你这有《洛神红茶》吗？”男孩打断“专注”中的之夏。
“啊？哦，《洛神红茶》？蔡智恒的？”回过神的之夏微红着脸，一时语无伦次。
男孩轻轻笑道，“老板娘！你有点不专心哦！”之夏尴尬地弯下身拉起藏书屉，没有理会他。
翻找了很久，终于在角落找到了这本多年前出版的小说。
“呼！还有一本！”之夏转起身，喜悦地将书递给早已不耐烦倚在书柜旁发起短信的男孩。
“找到了？总算没白跑。”男孩付钱时朝之夏笑道。之夏发现自己似乎已迷恋在这样的笑容里，不好自拔，虽然男孩只此刻之缘。
“谢谢你哦！”男孩推门而出时，又回过身笑容可掬地对之夏道别。
这一抹淡淡地如午后阳光般的笑容，像久违地春风化雨滋润着之夏已干涩的心灵，这笑容温暖了之夏深隐的孤寂，不禁激起她内心涟漪阵阵。盯着玻璃门外男生远去的背影，之夏呆望许久。男孩走后的很多天里，之夏都沉浸在那个笑容里，尘封的心开始悸动。
时间涨潮又退去，渐渐连同男孩的面容一并消淡，可却淡化不了之夏对那个男孩日益增添的思念，也加深了她倍加强烈地寂寞与孤独。
之夏对妈妈说，我想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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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
转眼，冬的严寒已到极致。此时，是06年的元旦。
书店的生意日渐兴隆，之夏与妈妈每天都要忙到很晚，对帐、点货、采购。总之，忙到之夏很少再有时间去想那个笑容。
一月的一个中午，之夏正与妈妈窝在后面小厨房里吃饭。
“老板？买书！”一个声音在店堂清脆地响起。这个声音，令之夏猛地一震。她心跳着、雀悦着，她知道那个令其念念不忘的笑容再度出现了。
跟着妈妈一起，之夏装着镇定自若出了厨房。
男孩依旧还是那般令人心怡的笑容，头发略微长了一点，却增添了他难得的成熟，很夺人眼球。
“小伙子，买什么书？”妈妈的招牌热情服务态度。
男孩扬了扬眉，指指之夏，我在你这里买过书的哦！还记得我吧？我要那个蔡智恒的《雨衣》。
之夏歪着脑袋看着这个可爱的男孩，不过男孩低下头发起了短信。
你喜欢蔡智恒？妈妈忙着在藏书屉翻找不忘与男孩搭话。男孩没有抬头仍然发着短信说，不是，给朋友买的。他那里买不到蔡智恒的书所以叫我帮他带。“你喜欢看书吗？”之夏问道。男孩耸了耸肩，呵呵地笑了，“一般吧，没那个耐心耶！看着会睡觉的，还是喜欢玩游戏。”
妈妈很快找到了这本早已退出书柜的《雨衣》，“小伙子以后有朋友要买书到阿姨这里哦！一定给优惠的！”
“我也是个做保险的女人介绍来的，她说老板是她外婶女？”男孩拿过书疑问道，“哦？做保险？噢！是她介绍来的？”妈妈乐呵呵地递了张板凳给男孩，大有聊天之感，男孩顺势坐下。
“我跟她说我要去买书，她就说她有个外婶女开书店专卖小说，所以我就过来了啊！跑很远呢！”
“呵呵，以后一定给你8折优惠！那个做保险是我女儿的阿姨啦！你们怎么认识的？”妈妈很好奇。
男孩看了看手机屏幕，“哦，她跟我妈是朋友，我妈常帮她介绍做保险，关系挺好的。呵呵，她还说要给我介绍女朋友呢！”
妈妈奇怪道：“你多大了？怎么高中刚毕业就忙着找女朋友啦？”听罢男孩立即做昏倒状，仰天长叹，“我看起来就那么小？我都26了！”
男孩的回答却把之夏跟妈妈吓了一大跳，“你26了？一点不像呢！”妈妈摇头晃脑地不相信。男孩站起身也摇头晃脑，“别不信啊！我真26了！真是郁闷呐！”
“哈哈，你这个娃娃脸人家估计都以为你还小不跟你谈恋爱吧？”妈妈逗趣。男孩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就是啊！我到现在还没女朋友呢！估计下辈子要光棍了！”言语把之夏给逗乐了。此时，男孩电话响起。“走了！”语毕，男孩迅速推开门像阵风消失在之夏的视界。之夏随即跟着小跑到屋外，却怎么也找不到男孩离去的方向。
忽然那刻，之夏发现自己的心也跟着男孩走远了。男孩的离开让之夏很不舍得，这突如其来的莫名失落令之夏自己也觉诧异，却又幸福着不断涌动着的甜蜜的小小思念。
他没有女朋友，他没有女朋友……之夏在心里反复叨念。之夏很清楚知道自己一定喜欢上他了，因为他的笑容，因为他有令人温暖的舒服气质。
我们简单的之夏，喜欢人时常没有理由。容易动情也容易伤怀，往往许多擦肩而过的路人她都会念念很久。所以，我们孤独的女主角会对这个只两面之缘的男生产生爱慕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茫茫人海，平线线的他们会相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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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交
最近挺奇怪，这两天总是有许多男生在店里转悠。他们盯着之夏的眼神令她觉得自己像是动物园里的某个动物被观赏，后才知原是妈妈的几个朋友在忙着给之夏介绍男朋友。
家境殷实的之夏，性格温文尔雅，虽不是很漂亮但蛮耐看。自信心向来不足的之夏没想自己竟然能同时得到几个男孩的倾慕，阿姨们纷纷跑来询问之夏的意向。遗憾的是，之夏对谁都没有怦然心动。
这天，做保险的阿姨过来之夏的店里。
“之夏啊，最近不少人给你介绍男朋友哦？有没有看中的啊？”之夏翻着书，摇了摇头。阿姨笑意盈盈地坐到之夏身旁，“前两天阿姨介绍来买书的那个男孩子怎么样？”
轰！阿姨的话仿佛是夹带着枚炸弹般，把之夏激动地猛然挺起了胸膛。“那个喜欢笑的男孩子？”之夏的心砰砰地跳动着。
阿姨毕竟老道，一点小眉目就能察觉到背后的心思。“嗯，改天我问他的QQ，你们先网上聊聊？”阿姨后来跟妈妈聊了很久什么，之夏却无心再去听，呈痴呆状趴在书桌上思绪飞扬。她并不知道此刻她的脸上，正缓缓地绽放着一朵娇美的爱情花，灿烂洋溢的笑容大有把隆冬驱走之势。
几天后，之夏蹲着在整理新进书籍。
“哟，忙着呢！”之夏直起身，竟然是他！男孩出人意料地出现把之夏拘谨得直搓着手，“还好啦！怎么你买书吗？”
男孩够开门见山，“呵呵，我顺路来看看你。那个，那个你可以把你的QQ告诉我吗？”
之夏呆愣着，一下没回过神。窃喜暗想，这个男孩怎么会这么直截了当呢？
“我发现你蛮喜欢发呆的耶！”男孩在之夏眼前晃了晃手。“哦！QQ啊？嗯，等下哦。”之夏红着脸，笨拙地找了张纸给记下，递给了他。
男孩淡笑，“你叫什么名字的？”
“陆之夏。”
“挺奇怪的名字！我叫俊伟。”语毕，低下脑袋他开始发短信。
之夏撅着小嘴巴，盯着他好看的侧脸，暗想：你可是第一个说我名字怪的奇怪人！我觉得你也蛮怪的，分秒必争地发短信！
俊伟收起电话，抿抿嘴道：“那个，我们有时间QQ聊。我有事，先走了！再见！”语罢，拎起外套又像阵风似的消失了。
之夏哑然地看着俊伟离开，又幸福又失落。
我们，算开始了吗？为什么我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整个下午的时光，之夏反复思考着这个没有实际意义的问题。
* * * * * *
纠缠
回到家，之夏迫不及待上线。果然，QQ系统提示有人请求加自己为好友，是俊伟，可他没在线。
19点……20点……21点，那个头像一直暗着，之夏焦急地等待着他的上线。换作以前，之夏才不会这么煎熬般漫无边际地等待一个人。奇怪的是，等待俊伟却是之夏最甜蜜的焦灼。
23点，他始终没有上线，之夏轻叹着关闭了电脑。
晚饭时，妈妈告诉之夏：俊伟大学毕业，至今已恋爱无数，大都是他抛弃别人。现任一家公司的助理，普通的朝九晚五上班族。之夏敏感地察觉到妈妈的不满意。“男孩子挺招人喜欢，只是家境实在普通了点。之夏，你还年轻。跟他不要太投入，试试看而已。知道吗？”之夏乖巧地点点头。
但妈妈不会知道，这段感情还没敲锣打鼓时她的感情已经汹涌澎湃，已覆水难收。
之夏在默默地焦躁等待中，煎熬地度过了一周。这一周，俊伟“杳无音信”。本就不是很满意的妈妈质疑声日益增多，“这个俊伟看来不是个很主动的人嘛！漫不经心的，哪里像个想要谈恋爱的人！”妈妈的这般话语使之夏动荡不安的心不禁七上八下。
这晚，俊伟终于上线了！
俊伟：你不怎么上网么？我怎么一直碰不到你？
之夏：没有，我大都在晚上并且喜欢隐身。
俊伟：我就说嘛！还以为你不上网呢。
……
…………
………………
21世纪最为司空见惯的网络聊天就地上演。一个半小时之后，俊伟因要玩网络游戏，交流被迫中断。
俊伟的头像很快暗隐，之夏坐在电脑旁还沉浸着聊天的激动中余波未了。反反复复地看着刚刚的聊天记录，兴奋，可是却又有一点莫名的不是很愉快的情愫荡漾着。
两个人晚间的QQ聊天就这样持续了相当一段时间，彼此，也就在聊天中这么熟悉了。俊伟告诉之夏他曾经有过的几段恋情、无数次相亲的经历，以及家人迫切要求他结婚生子的压力，偶尔还会与她说一些生活中有趣或者气愤的事情。不过这一些都是之夏主动问出来的，而关于之夏的故事俊伟似乎没有想要去了解的意思。
又是半个月过去，时间已接近年关。
两个人不温不火地接触着，俊伟偶尔会打个电话给之夏，但大都是些俊伟朋友帮的聚会玩乐。之夏是妈妈的乖乖女，很听妈妈的话。妈妈不太喜欢她晚上跑夜店，半夜三更回来。喜静性格的之夏也希望可以有两个人单独相处的约会，可惜每次俊伟都是呼朋唤友地一大帮。两个人接触了一个多月，竟也没有见过一次面。
“俊伟似乎玩心很大。你们也挺熟悉了，他怎么都不上咱家来坐坐？每次都大冷天的叫你出去？”之夏真不知该怎么去回答妈妈的这些话，不知该如何去帮俊伟说些好话来挽回一点妈妈对他的好印象。只是，她自己又何尝说服得了自己。
这天晚上，俊伟忽然出现在之夏家门前，之夏惊喜不已。
俊伟插着口袋，踢着路边的小石子，“我们很久没见面了吧？”
“是啊，可我却一点没有陌生感。呵呵，觉得有认识你很久的样子。”之夏望着夜空中群星闪烁，扬着脸有恋爱中小女人的幸福。俊伟看着之夏宛尔一笑，“是吗？那么我每次叫你出来玩，你都那么不给面子我？”
“没有没有，只是我喜欢安静的地方而已。”之夏焦急地解释。“我喜欢活泼一点的女孩，我这个人喜欢玩所以希望我的女朋友在性格上与我不要有太大的差距。”俊伟表情漠然道。
之夏沉默了，心里小鹿乱撞。难道你是想说我们不合适吗？
“你可以活泼一点吗？嗯，合群一点吗？”俊伟淡淡地要求着，之夏望着没有笑容的俊伟忽然好委屈，勉为其难但还是说道，“可以的。”
时间又向前迈了一大步，转眼他们相处已快两个月。
随着相互接触的增多，之夏的困惑和烦忧日渐突出，内心的挣扎也越发变得痛苦。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在演出着一幕与自己意愿相左的剧，入戏太深折磨得憔悴不堪却不舍得放手。即使俊伟从不回复她的QQ留言、从不主动来提出见面、从不会来电问候她，但她却好像上瘾般加速度爱上这个玩世不恭的男孩，欲罢不能。
妈妈越来越不喜欢俊伟吊儿啷当的态度，她告诫之夏，俊伟并不喜欢你，真心喜欢一个人，对她好是件很自然而然的，也是刻意不了的事，不会像他那样，时常连着一个多星期音信全无。
之夏的心越来越慌乱，越来越不肯定，她很想要知道在俊伟的心里是怎样对待这份感情。
又是一周过去，俊伟始终没有一个电话，QQ上也只是寥寥几句的回应，之夏实在憋不住主动找到俊伟。
两个人沿着步行道沉默地走着，一路无言。窒息的空气弥漫，之夏的心一点一点变得荒凉。再三考虑后之夏忐忑不安地问道，俊伟，你喜欢我么？俊伟原本晴朗的脸部猛的皱起，显得十分不耐烦，“你们女孩子怎么都喜欢问这种无聊的问题？！我喜不喜欢你，还用问？！”
“怎么不要问？！”之夏被激怒了，“如果不是我约你出来，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见面？你从来不关心我，不在乎我的感受，你无所谓我的一切！却总要求别人为你改变！你这个样子，就是喜欢一个人吗？！”之夏积压许久的压抑按捺不住一股脑全宣泄了出来。
俊伟被之夏的怨气镇住了，却随即反驳道，“谁规定恋爱要天天见面的？我有我的事，即便谈恋爱也是独立的个体！”
“你……”之夏正欲说话，却被俊伟打断：“我最讨厌去猜女孩子的心思了！我很烦这样！”
语毕，俊伟头也不回丢下之夏大步流星地走开了。
之夏泪眼婆娑看着他丝毫不留恋地离去，狠劲憋着泪水终究还是徒劳，瞬息崩塌，之夏抱着双脚蹲在路边放声大哭，委屈像绝堤的洪水蔓延泛滥，泪水如一颗一颗陨石般沉重下坠。她不明白，这个外表给人温暖的男孩怎么给了她今生最冰霜的隆冬。情感的寒冷，充满了空旷的绝望。
春节如期而至，欢快的节日气氛四处洋溢。而之夏，却里里外外一片阴郁潮湿。她试图快乐，可惜伪装的快乐只让她倍加的悲伤，越加的辛苦。
每每华灯初上，之夏便喜欢跑到天桥上看烂漫璀璨的烟花在夜空中繁芜盛开，转瞬即逝地消散。泪眼朦胧，之夏看见了过去的点滴，那个有过他存在的岁月中辛酸的甜蜜，心忍不住楚楚地阵痛。
颓废了整个春节的之夏使得妈妈实在看不下去：“之夏啊！如果你真的喜欢他，那么就包容他对你的态度，宽容地接受对你勉为其难的一切。只是，他值得你如此辛苦吗？”
之夏反复地问着自己，他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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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复
情人节很快就到了，节日的街道爱意浓浓，书店里也增添了许多前来购书的情侣。这一天，之夏过得异常酸楚。
疲惫地走在回家的路，面无表情与一对对甜蜜情侣擦肩，之夏的心里面正下着荒凉的雪。想起俊伟，泪如雨下。她反复思考着，是否爱就是不计回报的付出与等待呢？之夏始终不知道答案，她却知道她发疯般想念着令她牵肠挂肚也令她伤痕累累的俊伟。思念植入骨髓，流淌在血液，占据大脑。
忍不住拨他的电话，薛之谦哀伤的《认真的雪》响在耳边。“我不在乎自己伤痕累累，我只在乎今后你让谁陪……”之夏自作主张地认为这是俊伟唱给她的歌，忧伤的心开始有一点晴朗。
“喂！之夏？”俊伟久违的声音那端响起。
之夏紧张地握着手机，声音颤抖地有些不自然，“嗯，是我。你有时间吗？”
“嗯……有个朋友叫我出去玩，你什么事？”他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腔调。
之夏闭着眼很卑微地说道，“我想跟你谈谈，你不觉得我们结束得莫名其妙，很可惜吗？”电话那头沉默了一小会：“好的，老地方见！”
单身的人在情人节这个如此暧昧的节日里，会尤为显得脆弱与孤独，对于爱情的期盼也尤为强烈。我们的主人公，在短暂离别后，在孤独的煎熬之后，破镜重圆再度牵手。
之夏决定什么都不想去计较，原谅他细小的疏忽。爱，让之夏一旦失去他，寂寞就像瘟疫般蔓延她全部的思绪。对他如火的爱恋，在每个繁华落尽的夜深人静浓郁地燃烧且又荒凉着自己。
故事到这里，本该结束了。却偏偏，就在这时发生了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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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灭
情人节复合之后，之夏与俊伟融洽和谐地相处着。又是一个转眼，面朝旷野、春暖花开。
之夏与俊伟发展得很快，至少在肢体语言上已亲密无间。敏感的之夏，虽然时常疲惫于追赶幸福的艰辛，但还好感情在她的偶尔地惆怅与缠绵悱恻中走上了细水长流。
之夏却开始悲哀地发觉，他们不知何时变得越来越沉默。沉默不是息息相通，而是无话可说。
在某个激情欢余后，之夏问起了他的初恋。
俊伟的初恋发生在他的大学，他说，他把他人生对待感情所有的第一次给了那个女孩。他宿命地爱着她，无可救药。
女孩很美，美得孤傲、绝世而独立。俊伟没有灵魂地追随了她整个大学时代，终还是在毕业那晚被女孩抛弃。“谢谢你陪伴我四年，让我不孤单。”这是女孩最后对他留的话。俊伟说，他用他最纯洁的感情作为他青春的陪葬，从此他节制自己的感情，抵触付出。
之夏无语，她不清楚这是否就是他对待感情漫不经心的原因。接受给予，这已是习惯，还是至今没打开的心结？之夏隐隐觉得，不管何种答案她的结局似乎都不会愉悦。
淡扫蛾眉的春，晴空丽日。纯净高远的天空，清澈安详的碧波。
之夏把书店丢给妈妈，说是要上街给俊伟添置一件春衣。
就是这个时间，在之夏付完钱正欲离开的时候，俊伟搂着一个女孩刺眼地出现在之夏明亮的眼眸。他们的亲密在举手投足的嘘寒问暖之中，粉红的画面令人很难不相信他们没有在热恋。如果没看错，那个女孩叫婷，正是俊伟的初恋，那次在俊伟的手机上见过。
之夏的心，空洞洞的。没有哀伤，没有愤怒。
悲凉的之夏带着绝望绝决地离开，无声地远离了纷扰了她许久的俊伟。
世间的故事都是不同的，即便在相似的模式下，也依旧存在着内容上的细微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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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之夏、俊伟他们应该爱过对方，不过是在彼此都寂寞的时候。两个人，像是苍茫人海里抱紧的浮木，彼此拯救彼此的孤独。
很多时候之夏还是会想，如果没有当初自己热切地维系，他们的感情会走到哪里？是否就早已结束？相爱，是自然而然发生的吧。不因孤独，不为需要陪伴，不为任何。那么到底之夏是为求爱情才喜欢的俊伟还是因为俊伟才产生了爱情？
“感情，也只一种习惯。让人沉溺，最后窒息。”这是之夏一个朋友留言给她的。是的，我们都是胆小的。感情是一种习惯，我们怕改变。
很多年以后之夏依然思念着俊伟，即便在分开那么久以后。但她知道，就是这份爱让她对他无能为力。
俊伟在QQ上留言给她：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之夏轻声笑了，原来他们彼此爱过，彼此需要过，只是这份爱还不足以用来牵手走人生。呵，爱情只有在回头看时才了解，而爱情一如生命必须向前。
岁月斑驳，冲刷了过往情愁。当爱情在事过境迁后，也就只是记忆中的一个闪烁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