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念你喊我名字的样子。
我们都是简单的人。
或许我想我应该是带着些许忧伤来写我们的故事,因为我们多少都怀着焦虑,这故事很长,等着我们来讲。
高一的时候我们都还是很张扬的小孩子,回想起来总是有青涩的味道。很长的时间我总是顶着蘑菇头,很丑很丑的那种,所以经常被你笑话。那时的情景会是你拿着几块钱说:“我请你理发吧。”我很窘迫,处在那个年龄,心总是细密的。
那个时候,你已经是一个很干净漂亮的少年了。斯斯文文的摸样,走在学校里充满了阳光。其实我从来没有要做一个美好的女子。印象中这样的女孩子总是瘦瘦高高,就像你以前喜欢的菲。或许夏天的时候会穿丝制的裙子,笑的时候会用手捂住嘴吧,有很长很长的头发,纠缠不清。
然而我不是。回忆中的日子总是填满了自卑与阴霾。可是,可是,仍然温暖……
*月*日,我很清楚地记得喜欢你仅仅是一份感动。
那个很温柔的女孩子,是很多男生梦里面想要的样子,说话极其的小声,涂很优雅的眼影。
1999年的最后一天邀请你和她一起吃饭,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忙着过千年。
你走到我面前说晚上一起吃饭吧,和那个女孩一起。
不想。
是兄弟的话就一起去。
其实那时我很勉强地答应了你,尽管我仿佛看到那个女孩子磨刀的样子。尽管我知道那是个温柔的女孩子。我猜想“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意思,顿时寒气逼人。
我真的不想去的。那次吃饭去了好多人,都是帮那个女孩子打气的,我站在你们旁边看一盘一盘的美妙的菜端上来,抹了一把口水,它们不属于我。
如果我没有来,我就不会这样地窘迫,过千年,大街上一定很热闹很热闹……
嚯嚯,我跑出来。
整个大街暖融融的。如果有一个小丑这个时候拿着一束五彩斑斓的气球,我想定然美好万分。我发现自己的样子像一个小丑。
可是,我没有气球。
好多的孩子穿得红艳艳,脸上洋溢着微笑;这个冬天有漂亮女生的裙角飘起来,随着风摇摆;有人在烤羊肉串;你在人群里寻找我的样子……
如果刚才我对你没有什么的目的,那么现在我推翻原有的想法。
一个人应付任何一种变化的发生,最好的方法就是保持镇静。
所以那天你没有找到我。
99年的最后一刻我在广场上和很多的朋友放烟花,我感到很幸福。总是很容易被一些事情感动,然后为此付出很大的代价。我想我们都应该记住这一天,因为这一天——我喜欢你!
呵。
*月*日,记得我们写完第一百封信的日子,
那时算起来你转学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似乎毫无预料的,我记得你说如果给自己半个学期的时间如果追不到菲,你就走。我当时只是当作一个笑话而已,我说喜欢就亲自和她表白去,像个男子汉!
你果真去了,没有下文,我们却笑翻了,果然厉害!
然后就是你的消失,开学的时候你真的去了别处。
好端端的就跑了,你这家伙很是能逃避。很长的时间里都没有你的消息,我其实怀疑难道是你化成神仙了,这么“砰”地一声。可是你不会变成儿二郎神,因为——我知道你怕狗!
那么不可一世的家伙却在每次见到狗之后四处“逃窜”,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然后在某一天毫无预料地收了你的信,写在皱巴巴的几张稿纸上,字还是如以前那般糟糕。你诉说着在新学校里的种种不如意,告诉我你有多么想念以前的同学。我打着哈哈,回信劝你好好混吧,别给我们丢脸就是了。
我们后来的信好像关于无数的话题。我发现我们都喜欢朴树,虽然他不够帅气,但他有未被污染的双眼,我喜欢他说关于未来就请你坦然。
我发现我们在鼓励对方的时候都会说:笑一笑总是好的。
我发现我们都喜欢草莓口味的圣代。
我发现……
我把你写来的信都装在一个很大的袋子里面,都是皱巴巴的纸,拎起来沉甸甸的。只觉得有很多很多的感情一起丢在里面,是你的,和我的。
*月*日,水向星座的人都是极度重感情的。我是巨蟹座的女孩子,亦是如此。邋遢的外表下有颗细腻的心。书上说我们这个星座的人喜欢回忆。
翻看高一时写的日记本,有一篇的底下有几个你写的小字:“该文章抄袭朴树的歌词。”我的思路一下子清晰了起来。
不习惯写那些做作的文章,有一回就随便抄了朴树的歌词交了上去,就看见你趴在讲台上边笑边写着什么,我其实一直没注意,原来是这样。
我一直沉沦在回忆里,因为现在我们不在同一座城市,感觉不到你的时候我只有拼命地想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过去很美丽。
我想,我想你一定不习惯我的生活方式。风向星座的人更多地联系着现实。
有时我担心温柔专情的小蟹纵有锋利的钳子,也抓不住流动的风。我转动桌上的杯子,尽量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讲述我们的故事。
*月*日,呆在大学里总是觉得孤单,每天从宿舍楼前穿过,看到很多的男孩子和女孩子牵手拥抱的样子。我很想念你。
我总是很小心地隐藏着自己的感情,这点亦是像你。很长的一段时间我和你擦肩而过,却总能在回首之间看到上帝的微笑。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微笑。
我没有想过你会高考复读的,我设计你的生活,在大学里牵着漂亮女孩子的手。我一度很欣赏你,对待女孩子极度的小心翼翼,对待事情很是谦虚认真。
我更没有想到你会和她在一起。
02年10月24日,我知道你和她之间的感情超越友情……
我心中也许和你的情感,有一种暧昧的美满,忘记了思念的负担,听不见你们相爱近况……
03年1月,我想如果你能考到南京,我们就在一起。
后来,你有了女朋友。不是我。
03年2月22日,宿舍里的女孩子说我和你应该能在一起的,可是那时你和她的感情已经很好……
不在乎多少人在等我拥抱,只迫切想拥有你的微笑,自尊丢到墙角,掏出所有的好,你还是不看,你还是不要……
03年2月25日,你和她分手了。
我知道你和她一起仅仅为了忘记我,我应该感动或者痛哭流涕。可是,我已经决定忘记你了……
果然,我的日记里不再出现你。
我过我一个人的生活,不再想念你,因为你的心里刻着别人的名字。无论你怎么否认,总会感动过的东西,在我的记忆里亦是抹不掉。
03年3月11日,独自一个人在宿舍发高烧,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知道。
03年4月8日,在玄武湖边写生,独自一个人唱了很多以前听过的音乐。走很多的路看风景。
03年5月13日,坐在学校的花园里看来来往往的人。独自一个人上自习,听音乐。
03年6月15日,上大学后第一次哭。
你是一个贪玩又自由的风筝,
每天都会让我担忧……
因为我知道你是个容易担心的小孩子,
所以我在飞翔的时候也不敢飞得太远。
我和你说:我喜欢你!
——你对我说:我喜欢你!
可是我们不能在一起。
你离我太遥远了,伸出手触摸不到。
我已经决定把你从我的生命中划出。这一次我决定独自一个人。
我平静的心里不容许任何的波澜。
多年以后,我翻阅从前写下的东西,依然觉得温暖如春,依然觉得很怀念。
想念花开的季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