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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名状》
导演/陈可辛
主演/李连杰,金城武,刘德华,徐静蕾
制片/中国
上映/2007年12月13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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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商业大片,同样是“大卡司”,《黄金甲》、《夜宴》还有《无极》让人看到的是华丽、闪亮和高贵,但陈可辛打造《投名状》却要把他往丑陋、残忍和真实的方向上走。所以陈可辛要求奚仲文不能有华丽,要求程小东不能用一条威亚,李连杰不能一个打十个而毫发无损。《投名状》也没有很现代的流行曲作主题曲,因为陈可辛觉得一部古装片那首现代曲作主题曲会起鸡皮疙瘩。《投名状》要表达的灵魂就是那种在极端环境下凸现的人性。
纳投名状本来是以杀害无辜者而立誓,从此只有兄弟的命才是命,《投名状》里,庞青云、赵二虎、姜午阳三人则纳投名状而接受朝廷招安。无论是从投名状的源头《水浒传》还是电影《投名状》,纳投名状的根本原因是环境到了极端的情况,无可退路。对于青云来说,他带的军队全军覆没,自己能从尸体堆里爬出来就像是另一次重生,所以“官”和“土匪”纳投名状,就在退无可退的环境下产生。而本身为草寇土匪的赵二虎、姜午阳同样是身处极端环境下,他们的目标是有饭吃,他们不论是太平军还是清军都会去抢。这就是兄弟结义在影片当中始然:没有身份的高低差异,只有大家最低的生存目标。
出身不同而纳投名状,这是极端环境下的结果,大家纳了投名状就有了集体的理想,有了集体的道义,所谓“兄弟杀兄弟者,必杀之”。但当集体的理想基本达到的时候,由于身份和出身的差异,冲突也就出现。《投名状》中的兄弟反目成仇不是庞青云的“勾义嫂”,而是本身身份上的差异。庞青云本身是官,是个有知识的人,论心机和城府,他远比草寇出身的赵二虎要深,而赵二虎这种草莽身份,对于兄弟的义是看得极重。姜午阳不知这一点,所以在姜午阳看来,庞青云害赵二虎是因为莲生,但没有心机而只有勇字当头的他自以为杀死莲生问题就能解决,而赵二虎更是直到死也还不知道是谁害死了他。
影片中,围城的一场戏是堪称最有戏剧冲突的一场,在这场戏里面没有影片开头的血肉横飞,但所有的矛盾,包括兄弟的反目和与嫂子的奸情都在这里明显地发生。陈可辛说,因为他在看到邵氏《刺马》的时候觉得陈观泰的角色(即刘德华一角)笔墨较少,所以在《投名状》中力图把刘德华的角色表现得更为饱满。在围城一场戏里,赵二虎单刀赴会杀死太平军首领,使得双方僵持局面打破,但在屠杀太平军一事和庞青云反目,在这里就完全体现出出身差异而导致的结果。赵二虎重义,庞青云却坚持“兵不厌诈”的道理,他更懂得政治。兄弟二人反目是在当初大家的理想得以实现后而发生的变化,这种变化也体现两人的价值观、道德观的不同,也只有赵二虎这一角色的饱满才能和庞青云的“远大理想”形成对比,而庞青云最后杀赵二虎也可以看作是个人权力欲望开始膨胀的体现。
可惜的是,庞青云的那种只要能成功,不惜把千万人踏在脚下的性格最后还是敌不过当时的政治环境和政治角力。如果联系影片所设置的时代背景,甚至可以用一种“阴谋论”去剖析。庞青云是官场出身、知识分子,他利用土匪天生的“狠”和容易满足(有饭吃)的特点收编他们组成军队。当庞青云一切理想都达成的时候,身边人自然是他的牺牲品,这似乎在中国的政治斗争中的普遍现象。但在庞青云上面还有更残酷的政治角力,庞青云没有意识到,他自己容不得一班给自己打胜仗的土匪,他上面的“老板”同样容不下一个汉人结集一群土匪组成的军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