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生活 - 最简文字的最大责任
2007年12月31日



 
       
 
 
tooday21
 

吴虹飞《胭脂》
关于南方的一场隐痛

文/巫婆


《胭脂》
歌手/吴虹飞-幸福大街
出版/独立发行
发行/2007年7月31日

  关于这张EP,关于那个南方,阿飞姑娘自己的话,是最好的诠释。她说:“关于南方。那些羞怯、热烈,不为人知的爱情。穷尽一生无法道出的秘密。”

  《南方》:只是无法清晨醒来时,再看到你的脸
  除了你,我无法告诉别人,我是如何在深夜的六楼台阶上,因为听到那句歌词,而突然怔住。虽然那首,并不是我在这张EP里的最爱,它就叫做《南方》,阿飞把张爱玲关于胡兰成的那句话轻轻就拈了进来,“因为懂得,所以慈悲”,于是我放着前面的“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携老”都不听,哪怕那是《诗经》里最美的情诗,可是我一遍一遍听,只等那一句。可是,再也不能牵你的手,回到你的南方。
  这首歌,听完就很疲惫。然后,我便开始昏睡了十几个小时,想着南方,想着吟颂南方的姑娘们其实都选择了在寒冷的北方固执地生,包括阿飞,还有她的和声,我亲爱的燕子,大名吴金玲的那个。以及,想到一定会喜欢这张EP的湖心。
  南方是什么?是年轻时关于爱情所有狂乱慌张的想象,是对母亲温暖子宫的眷恋,是记忆中忧伤的家乡或是过往。或者,是永远无法抵达的,或是永远都回不去的。

  《冬天的树》:死在心里的秘密
  其实早就知道这张EP,上次去北京见燕子时便问起,却还没发行。当时知道的单曲是《冬天的树》,有人说,那是首关于暗恋的歌。我想,更多的,也许只是一段无疾而终的爱情。有很多没有道出,只能放在心里,也许是来不及,也许是不能。可是春风抚过的时候,只有树知道自己的欢喜。她们隐忍着唱,能唱出的时候,其实那场爱情,已经过去。总是这样,盛大地登场,又黯然退场。
  只是,我多想擦去,歌者脸上的泪滴。告诉她们,亲爱的,我们都一样,一样顽强而孤独地爱着,一样在寒冷的时候咬紧嘴唇,一样把那些哀怨与不甘咽下。每一次,都是这样用力。

  《乌兰》:千年都过去了
  《乌兰》如此让人惊艳。它是EP里的第一首,也让人听到了这一次的阿飞,少了几分以往的绝望尖锐,更多了几分柔性的忧伤,可是仍是那么固执而让人迷恋的情绪。我说的惊艳,更多的是它的词,虽然是一向的阿飞式调调,却仍是惊艳,比如恩宠、比如虚荣、比如“无声无息,千年也过去了,你在我身边,却只有一瞬间。”
  这说的是一个歌姬给国王的献歌,可若是霸王义气尽,贱妾又何聊生?

  《一个婚礼和一个葬礼》:只是,来不及……
  可是我要听一遍一遍又一遍的,这里面我最喜欢的一首,是最后一首《一个婚礼和一个葬礼》,我几乎怀疑,是上天让我在这样的时间,听到这首歌。可我能做的,不过是在傍晚的23楼,在等待面试的时间里,在天色渐暗的暮色里,忍住所有可能暴发出眼眶的柔软,听着她唱:“我依然不能坐在你的身旁,洗去脸上的胭脂为你歌唱……”想到的是左小祖咒的那首,《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也极喜欢,还有就是陈珊妮《来不及》中的那句“来不及,为你变成好人。”可是,哪怕有他们作铺垫,还是被阿飞,狠狠击中。
  就这样历尽沧桑,就这样错过了一生最好的时光,就这样回到南方,就这样轻轻把一生的梦想埋葬。可是,如果醒来时,找不到那个与你一起把梦想埋葬的人,你该怎么办?

  我一直相信阿飞始终是那个多年前的姑娘,哪怕后来让她更著名的无关于唱歌,那也没有关系。她从没有太多改变,歌声里还有着天真与脆弱,永远敏感着永远因敏感而痛楚着。《胭脂》不再是直逼人心的心悸,它更像是,慢慢长夜里让你失眠的一场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