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冷空气来袭,又一个阴云密布的天气。
穿着单薄的外套,站在风里看远处的植被,看枝叶脱离了的大树。看曾经那里的繁花似锦,离开轰轰烈烈盛开的的夏季的颓败样子。那些盛开此起彼伏,如同一场盛大而热烈的演出。我依稀听见那些风把枝节吹响的梭梭声,空荡荡的荒凉。
风把我的脸吹得冰冷,从我头顶呼啸而过,吹乱我的额前的发。
季节不停地更迭,带走曾经迎面而来的人与事物。
而我,唯一不曾改变过的,只有写作。
即使,这些叙述从未得到过心爱之人的拥抱。生活中近在咫尺的人,即便相爱也从未有过倾诉。
那些记录在心里的时光,是如何繁盛存在过,只我清楚。
暗夜里,时常想起、咀嚼一个声音。
电话中他的声音,安慰人的话、逗人开心的语调性感得如同皮肤的触觉,抚摸过我寂寞的心灵。
如果,可以。我想拥抱你。
可是亲爱的,那些为你心跳不为人知。而我也不想予你知。
安妮新作《月棠记》中,我对一句印象颇深刻。
“我厌倦了恋爱,只想要婚姻。”
18岁那年的眼泪至今,爱情来来回回。我又回到原地。
一无所获、一无所知、一无所有。
倦了,那些初次相逢的客套与小心谨慎,那些伪装的美丽与细心。
“我们要对一个人产生与之相对一生的愿望,多么的难。自私的男人太多,温暖的男人太少。”
空间上赵赵说,虽心向往之但宁孤独不苟同。
我们苍翠茂盛的灵魂,在这座城市里只是各自丰盛的岛屿。
没有出口,不能横渡。
“只有经济不独立或害怕孤独的女人和男人,才会想用婚姻去改变生活,获得安全。”
我害怕孤独,经济也不独立。可我也不想用婚姻去改变生活,获得安全。
我只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在清晨醒来可以有一个吻的额头,看阳光闪烁在窗外的枝繁叶茂中。
没有束缚,我们彼此不缠绕。不思想占有,不会去想从对方身上挖掘彼此的意义。
只是并排着,可以一起牵手吃饭、喝水、睡觉。
一起看书,一起在路上有许多的话可以聊。
有共同喜好的,歌声、书籍、食物、气味。
在彼此受伤,给予拥抱给予心灵的一次问候表白。虽然,表白安妮说,那是变相的索取。
我们相爱,我们是彼此精神的寄托。只是,惟是。
那个人,如在远方。我愿意跟随。
只是,只是那些不为人知。终究只能如尘土泥壤中得不到滋润的种子,腐烂。
昨夜心情沮丧,找不到可以拥抱流泪的人。
打电话给小邪,絮絮叨叨说我心里的不满与忧伤。
这个温暖的男子,在我的世界是头顶远处闪闪发光的星宿。有着美丽却遥远的距离,却依然温暖。
花两个下午的时光,阅读他的博。
从开始到现在。
感受他一点一滴的成长历程与心情点滴。
从他的文字,进入他的内心进行一次心灵的探访。
走进一个人的过去,欣赏这个人成熟的旅程上的跌跌撞撞。真诚地阅读,用虔诚的姿态。是一件美好的事。
那些记录令人惘然,而在内心的漫漫长路上,却是那些记录带领着我们,才得以渐行渐远。不曾悔改。
小邪,你感性深情,用情至深,你的情感道路上总是曲折绕弯。可是你依旧怒放着,繁盛。
一如骄阳,明媚了自己明媚了别人。
美好的人,在经历挫折眼泪洗礼之后。天空定会挂起一道绚烂的彩虹。
“爱。仿佛站在水边,看着盛大绚烂,伸出手,触到的原来只是幻影。但它兀自继续,自生自灭,不息不扰。凝望着水面的执意和伤感,无法得以解释说明。”——安妮宝贝。
冬,我喜着一身白色。
里里外外,接近雪色的白。在冬日惨淡的阳光下,显得苍白却有力。
喜欢白色的人,有自信心,旁若无人。这种自信也许来自于拥有了很多常人无法企及的东西。又也许来自于一无所有但无所求。
习惯收敛自己的感情,习惯观望从不靠近被爱。
我的忧伤,因恐惧太多,没有办法穿越想去超越的东西。我相信,宿命。相信冥冥之中,有一股掌控着我们的巨大的力量。从不允许我们违抗和逃避的力量。
于是,我们任何一个人,没有办法去选择自己的生活。
于是,我们安慰自己,生活不是重新洗牌。于是,我们沉默不语等待时间迅速地填平一切。就像海水覆盖了地球所有的凹陷。
于是,我们选择不停地相爱。只有相爱,才能带来活。活,活下去。
一切发生过的,只有往事。我们无从知道明天是否幸福,也无从计较昨天是否幸福。惟有一点一滴,把握现在让此刻接近幸福。
而关于幸福,如此遥远的抽象的幻觉的东西。因为无形无状缥缈,却成为我们沉浮生活中的指明灯。让我们有勇气有动力。
“生活就是以这样无限丰富无限博大的可能性,往前推进。”
我们从没有权利决定去选择自己的生活。我的挣扎,我的彷徨,我的困顿是因我多么清楚的知道,如果为了遵循自己内心的声音生活,那必须为此付出多么巨大的代价。
开始手写一封长信,给某人。于某天寄给他。
安妮又说,能够写封长信,知道可以写些什么,知道可以写给谁,真是一种幸福。
我只是想告诉他,我很好。告诉他,我的等待。告诉他,我的那些不为人知。
时间也许会再一次,冲走我身边这些美丽温暖的人。我的想念于是就会随着彼此的消失,渐渐变成了空白。如同永恒。
“如果有什么东西能够永恒,那只是消失。”
我要告诉他,我的心跳曾经为你悸动。
我要告诉他,多年以后真正值得我们怀念的,到底是怎样的人,怎样的事,怎样的所谓刻骨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