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记 - 无伤大雅伤了谁
2007年10月31日


 
       
 
 
tooday19
 

真实的撒谎

文/葡萄


  ——撒谎?那就讲一个吧。忐忑冷冷地讲道。
  “我没有撒谎。”数次重复这句话后,忐忑更加坚定了他的态度。
  但是3依旧不依不饶,她认为男人是一种撒谎的动物。
  因而从早上8点忐忑告别4回家见到3后,便开始了关于撒谎与否的争吵。
  这个时候,指针指向了10点。忐忑觉得这样吵下去没啥意思,爱信不信,每次这个女人都这样,烦!坐在沙发上的他点燃了一支烟。凝固的空气中顿时有了5、6丝烟,忽然,忐忑掏出烟盒,看了看,心中骂道,他妈的,假烟,老鼠钻风箱,啥鸡巴日子。
  3什么都不做了,只是冰冷地看着忐忑的眼睛,很认真很费神地看,似乎自己所有的精气神都凝聚到了眼里,非得看出点什么不可。
  ——这对同居者的环境描写在这里没有出现,和所有的2人矛盾爆发产生的破坏不同,精神和语言上的斗争更多的替代了动作。“似乎”这是一种更加平和的解决方法。这是一个不一样的女人,或者来说是一个更了解男人的女人吧。忐忑停顿了一下,继续讲道。
  忐忑一个人躺在沙发上,从来没有感到如此清静过。他始终认为找女人,不一定要最漂亮,也不一定要多年轻,关键是要找最适合自己的。男人对女人有太多的要求,这点和女人对男人一样。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那些都是给自己欲望开闸找的借口,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了解,凭什么就可以感触彼此之间的爱恋?煮粥什么锅都可以煮,但肯定不会有专门用来熬粥的煲熬出来的爽口美味。所以,想找到一个合适自己的老婆,唯一的办法就是婚前同居,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三年;三年不行,四年。时间会让人这种高级动物原形毕露,等双方之间磨合到思想和身体之间完全没有障碍之后的婚姻才会真正的天长地久,也会越来越深刻体会到爱情这种虚无物质所拥有的实际魔力。
  忽然想到了1,那个调皮的姑娘,又想到了2,更想到了一个又一个曾经的姑娘,似乎昨晚真该听葡萄的,人都喊来了,自己装啥纯情啊,居然一摆手让葡萄一个人去爽了。都说这年头装逼不是罪,但装啥也不该装纯情啊,看葡萄那淫荡的笑就受不了。
  忐忑没敢迎接3的目光,低头脑子里乱想。
  3于是更加怀疑忐忑在撒谎,倒是并没有立刻吵骂,依旧冷冷地看着。她要忐忑自己说。3当然知道忐忑的几个女人,就在两个人开始的时候忐忑就主动给她讲了,所以她始终认为忐忑是个诚实的男人,另一方面她又认为男人是一种撒谎的动物,这并不矛盾,现在也是。
  当然3说对了。
  “我和葡萄昨晚是在83酒吧玩,然后去了金帝桑拿,叫了两个小姐,按摩。”忐忑迅速而简单地重复了事情的经过,这一点他并不怕,葡萄是肯定不会给3讲更多的,何况自己又真的没做。
  “仅仅是按摩?”
  “嗯。还不是刚和葡萄搞定了一个大客户,葡萄说,也该好好休息下了,我本来还不想去呐,她们哪有老婆你好啊。嘿嘿。”

  忐忑这是第3次重复这样的问答,不可避免的是每次的回答都被3否定,这是谁的错呢?但这问答还要深究下去,女人啊!
  “几点去的酒吧?”
  “大概9点多吧,11点出来的。”
  “难道你们在桑拿房呆了一晚上?”
  “葡萄拉我又去他那喝酒了,你可以去问问他老婆。”
  忐忑忽然想笑,原本很平常的事情,非要搞得这么复杂。原本从来不会这样回答一个女人的情形居然发生了。原本很明白的情况居然成了撒谎,很烦。于是起身,想出去。
  3其实内心并不反对男人找小姐,性和爱的分离,分为两种。一种是没有感情的性,比如男人去找小姐获得纯生理的性;一种是有感情的性,这种性建立在喜欢和好感上面,并不是一定是爱,比如情人甚至是非常有感觉的一夜情,或者是关系暧昧的异性好朋友。很多有老婆的男人,可能会有情人,可能也会找小姐,但是他们最终还是会回到老婆的身边。如果有朝一日,三个人同时遇到危险的时候,男人可以用自己的生命换其中一个人的生命,她相信大多数男人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的老婆,这就是爱,已经完全超越了性。自己并不像那些所谓的专情的女人,她们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男人的这种心理感受,只要发现自己的另一半有了出轨的行为甚至是迹象,就开始不折不挠的争吵和猜忌,最终的结果要么是默许男人继续的谎言,要么就是分道扬镳,不然那些办离婚证的大妈整天都没事可做了。那不是可笑的吗?但同时,她又希望忐忑能够诚实地面对她,哪怕忐忑真的去找小姐,那并不能说明什么。她想要的只是忐忑的诚实。可是为什么自己又总是怀疑忐忑说的呢?或许他昨天真的就像他说的那样。心中却总是有一个声音在喊:他在说谎。
  3感到自己快裂了,迅速的,突然的,缓慢的裂开了。看到忐忑的离开,她什么都没做,一动也不动。陷入时间的缓流中。

  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可以完全不在乎他的过去,他的现在,和他的将来。这是不可能的,忐忑早就明白了,于是在一开始就给3讲了他的过往。他希望3能够信任他,而且他也认为3是一个不同的女人,这种爱究竟是卑微还是伟大?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关键是3现在不相信他说的了,3变了。可是,3还是那个活生生的3啊,她还是她,原本的她,一点都没变的她啊。忐忑摇晃的走,烦乱的想,眼中迷离的看到周遭,匆匆行走的人,高高的建筑,蓝色的天空,都在摇晃,似乎一捅即破。忐忑是一个感性的人,拿葡萄的话来说就是丫的有贼心没贼胆,装逼装到小姐面前了。同时忐忑又放纵在情色面前,仅仅为了性。这不很真实吗?
  忐忑总是想寻找真实,反感虚假。在此刻,这种感觉更加强烈,周围的一切都飘摇了,都是假的,假的,假的。狗屁真实。大家都在扮演一个又一个角色,说着不同的谎话,假的也都他妈的成真了。这是一个充满谎言的世界啊,又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他忽然很想问葡萄,你孙子的不是葡萄吧,你是谁?可是,他又怕葡萄问,他是谁?是啊,自己又是谁呢?忐忑吗?鬼知道自己是否是真正的忐忑。当然,他明白,葡萄那种人才不会理他的问题,什么都没有小姐来的实际。葡萄是实在的。忐忑于是尝试换一个立场去想问题,如果自己爱上一个女人,是爱得非常彻底的那种爱。当自己发现她居然还有其他的男人,也许是她无法释怀的初恋,也许是她心中一直仰慕的对象,更加过分一点,也许就是因为一时冲动的一夜情,那么自己会不会介意呢?忐忑想他不会。忐忑是一个可以把性和爱分开的人。但是,3呢?尽管3明明表示过她不会。但3毕竟是女人啊?想到这,忐忑于是打算回去给3好好说说。
  他转过身,却看到。
  眼前的路扭曲了,就像被人撕裂的纸片,渐渐破碎。建筑轰然倒塌,人们都扭动着身体痛苦的号叫,天空暗了下来,霎时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忐忑很慌乱,不知所措。迷糊中只听到一个声音:操,装逼都装完了,还不走。去我家打牌去,回头你给3儿打个电话得了。
  忐忑睁开眼,原来是葡萄。看看表,是夜里两点。
  ——每个人都在不自觉的撒谎,反而当作了是真实。其实,也没有必要深究。既然已经当成了真实。那不就是真实吗?忐忑的故事讲到这,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很满意地看看自己根本没拿烟的左手,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