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宿命论只是那些缺乏勇气的人对生命的借口。
因为信仰,那些梦境中的世界变得唾手可得。
因为丢失,才有合理的借口去寻找梦中花园。
因为行走,终于知道需要多么坚强面对生命。
1
连续许久的沉沦睡眠,在旅途结束后,感觉些许疲惫。有些沉沦的假象,沉浸在那段不为人知的梦境里不愿醒来。慵懒的睡眠,吃很少的食物,绕行一圈后,回到了这个依旧熟悉的城市,安眠许久。没有回忆,没有怀念,没有期待。终究遗忘了许多,记住了许多。
如果这是一条布满荆棘的路,带着恐惧与死亡,是否我依旧会上路。始终没有那般毅力面对猝不及防的困境,生命里,一直都很安好,不寂寞,不孤单,不颓废。一个没有一丝个性的女子,寄生在这个暗无天日的世界里。旅途,是唯一值得期待的道路。
2
在离开的最后时刻,在半夜的小商店里买了一本厚实的笔记本,一支黑色的笔,一包烟。在拥挤的候车室或者繁杂的人群里,有极度想倾诉的欲望。用笔慢慢地记录下来,只用来对自己发泄。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这是一种病态,而不曾希望它可以痊愈。
不希望自己变成一个会留恋的人,迷恋可以随时上路的状态。进站的时候,没有一丝牵挂地转身,不回头,这是一种难以启齿的自私。暂时的离开,不需送别,不需挥手告别。将骨子里残存的倦怠隐藏起来,难以被发现的疲惫在身体里渐渐蔓延,路的刚开始是一个美丽的阶段,充满愉悦与别离。逃离,始终是一段漫长的旅途。
生活在每个人的身后都有着一个极大的深渊。
有勇气的人微笑去面对,自私的人单身潜逃。
我始终属于后者,是自私到该被唾弃的女子。
3
生命是一场永无止境的旋涡,当我们对一切心灰意冷的时候便永远对它沉默了。这是一种委曲求全的方式,微笑面容的背后深藏着孤寂,没有慰藉,没有悲伤,只有麻木。无法选择生活,那是一种很早就注定好的方式,在这场悲凉的游戏里,深深陷入,再无逃脱。即使哭泣,即使疯狂,都无济于事。
并不是感觉幸福了,就是解脱了。它终究只是一个极端的象征,它用一种借口的形式存在。我尝试目空一切,遗忘所有。安静坐着,感受置身于时间与空间里的寂寞。暂停一切对生命的判断,安好的上路。在爱与不爱中行走,在恨与不恨中行走,在遗忘和重生中行走,要找什么,自己也不曾真正的清楚。
在陌生的旅馆里,手机充完电后有陆陆续续的短信。
一字一字轻声的阅读,心底的暗涌无法用语言诠释。
4
每条路上都有伪装着的人,无法避免。在拥挤的城市里,暗处的角落里,他们以各种形式存在。高贵的,美丽的,忧愁的,邋遢的,贫穷的。乞丐,男人,女人,高傲,孤立,洒脱,泼辣,恶毒。以各种方式在行走,像是在黑暗中的船只,高高亮起,而无人窥探他们的内心。都以一种表面的形式存在。
对一切不再感到害怕,陌生,黑暗,空洞,嘈杂。
比想象中坚强,戴上耳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在陌生的城市,曾想做一个陌生的寄信女子。憎恨自己记不得任何人的地址。突然的失语,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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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即使一个人,即使孤单,依旧是平和的微笑。
邂逅陌生的旅途与天空,陌生的人群与足迹。
像是独自在一个悲情的戏院,等待曲终人散。
1
一切尘埃落定,慢慢回忆与细碎。旅途后的感冒使自己变得慵懒,略有严重的倾向,咳嗽到无力。又成为一个神情邋遢的女人,足不出户。深知对生活没有期待与懒散会使自己陷入无可救药的状态,我依旧无法只做一个乖乖的小女生。依旧抽大量的烟,喜欢自己疲惫不堪的样子,不需拯救,我安于这样的状态。
害怕把一切都遗忘,再也记不起。生命中离开的人已有许多,孤单的男人与女人,注入的人越来越少。于是把自己孤立起来,没有悲伤与喜悦,静静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遗忘了如何交流,遗忘了如何表达关心,遗忘了如何爱与原谅。我是一颗毒瘤,让人恐惧。
无所事事的时候抑或是极度悲伤的状态,不骚扰任何可以倾诉的人,沉默着看电影,或者睡眠。处于一种极为冷静的状态,不需发泄与沉沦,在自己的世界里安静地躺着,无人窥探。
2
除夕的夜晚,海边的旅馆,从窗口望去可以看到海,新年钟声刚过的时候,海的那一边放起了烟花,海上的烟花,在冬日的夜晚,美丽而又寂寞。一些平和的友人用短信将手机塞满,默默地读着那些短信,在新年交替的时刻,感谢所有惦记的人。
唯一一次没有发任何祝福给别人,像是一个失踪了的人,他们找寻不到我的痕迹。一个语言缺乏的孩子,总是遗忘许多。而我在一个无人的角落,感受他们给予的简单的温暖。周围都是烟花,满是喧嚣,我站在黑暗里。
在角落里抽烟,以抬头的姿态。
太多的人,只能用来想念而已。
3
那些潜伏在心底的憎恨与失望,我知道我不会对任何人提起,我只是记得它,把它写在我的文字里。选择文字的方式倾诉,因为它有一种沉浸的状态,没有半点浮躁。当文字不仅仅是出现在私人日记本里的时候,它便是一种可陪伴的媒介,我要让那些同样孤寂的女子与我陪伴。跟她们诉说,这是灵魂唯一的寄托。
在陌生人眼里,每个人都是一文不值的。书写只是一个人的事,即使被误读,被肮脏的语言评判,在书写者的内心里,它依旧是干净的。我依旧不停止地在这个角落涂涂写写。
我们都理解沉默的含义。
终究,对一切都淡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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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多年以后,沉淀过往,静静回想,默默记起,旅途是唯一值得回忆的影子。
无人窥探你的内心,在旅途中,没有利益与欲望,都有一颗渴望平静的心。
静止
仿佛置身于时间的空间里,破碎的影子和寂寥的人群,一切那么靠近。早晨在安静陌生的旅馆里醒来,外面有轻微的雨声,右手有些酸痛。嘴唇干裂,喝下一大杯清水。没有清新与愉悦的感觉。因为陌生,彼此很靠近,因为陌生,彼此亦很远。一些细微的思念与忧愁,无处落脚。
早晨安暖的阳光,在安静里,默默观看。冬泳的老人,年轻的孩子,海水的声音。一切如此有节奏,用过客的姿态面对这个城市,这个角落。这是一条无人窥探的道路,无人知道你用什么心态在在这条路上行走。可以微笑也可以哭泣,可以长期停留也可以短暂栖息。
悲伤的人都是煽情的,只有自己可以把自己带走。
渐渐喜欢这样的感觉,文字遐想行走遗忘的感觉。
想念
开往北方的火车上,半夜醒来,MP3黑色的线零散地缠绕在头发上和手臂上,在音乐中睡去,在音乐中醒来。班得瑞《迷雾森林》将我带入一种状态,周围所有人都是静止的,整个世界的意象中,只有一个人。清醒的状态,不看任何人脸上的表情,他们不属于旅行中的媒介,与他们安好地隔绝开来。
半年前和两个女子去上海,去往郊区的巴士上,她反复地呕吐,拍打着她瘦弱的脊背,我们是奔赴一场灿烂还是走向一场劫难,无从知晓。此时,想念那两个曾经陪伴着的女子。所有的思绪,都用来想念他们。却从不曾告知。
在时间的回忆里,作为一个沉默者。
寻找
在黑夜里,胃隐隐作痛,没有任何食欲。在深夜的时候独自点燃一根烟,在陌生的城市角落里,这种灵魂的抚慰没人能理解。一个人在房间里看电影,然后熄掉灯。在安暖的午后,开往郊区的公共汽车,有温暖安静的姿态,如果这是一条通往宁静的路,那必定是满足的,有三三两两的游客,为数不多的风景,我只是一个陌生素颜的游客,不小心流落于此。
贪婪的呼吸所有的空气,沉浸,欢愉,与一些陌生的女子简单的交谈,在人群中,我可以分辨出他们的心态,这种没有经过太多修饰的样子。城市的人们习惯把自己掩藏,而乡村的人们习惯把自己完全展示在阳光下,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方式有些可笑,如果可以,后者将是唯一的选择。
因为一个人的旅途,终于知道一个人可以有多坚强地去面对生命。
因为行走,开始相信生命。因为旅途,终将独自一人不停走下去。
寂寥
一闪而过的寂寥。在无人分享美好的片刻,始终是俗气的女子。从不求助,我们都太脆弱,经不起太多离别,不敢醒来,也不敢睡去。在温暖的阳光下阅读,海边沉静的空气。凯鲁雅克的《在路上》,细细阅读,安静并且沉沦。
陆续有简单的问候与惦记,来自生命中陪伴的女子,没有艳丽浮躁的语句,只是简单的关怀。在他们的眼里,我始终不是过客,而是彼此生命的一部分。无论在哪个角落,都会是惦记的唯一。这些简单平和的女子,使我温暖。我们不再幼稚到用幻觉填充生命,都在真实的路上慢慢行走。
假如人生不曾相遇。
我们必定孤独终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