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原点开始 - 每个最初的旅行
2007年9月29日


 
       
 
 
tooday18
 

秋天的味道

文/嫣嫣然一笑


  高中的时候透过窗外斑驳的阳光,在温暖的教室里心不在焉地听课,傻傻地想着在一个温暖的海边城市上一所心仪的大学,该是多么多么美好幸福的一件事情。现在在初秋的阳光里,走在校园的道路上,看着身边两排高大的树木的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摆着肥硕的叶子,不知不觉地生出一股怀旧的气息。记忆是有温度的,总是能够在瞬间将现实模糊,将幻觉真实。反反复复,一缕一缕,柔软地上升,缠绕,蔓延。出现幻觉。

  多少年后,少年回望身后的过去,仿佛眼前升起一阵涟漪,一层一层细细密密地荡漾开来,水面下面记忆中的自己浅浅地微笑,转身无声地离开。过去的老时光,老时光里的人儿,一个一个,也不断的出现,变得越来越清晰,又越来越模糊,渐渐远离了自己。面对回忆,究竟是微笑,还是伤感,自己始终也不能弄明白。仿佛隔着水汽看老照片,似曾相识,却早已模糊,是记忆还是心境作怪,谁也说不清楚。过去的种种全部化作春天湖水里的倒影,红的绿的,风一吹就皱了。

  在房间里泡一杯绿茶,放一段舒缓的音乐。静静看着一本已经看过的书,心灵得到片刻的宁静。有的时候,我所需要的仅仅如此而已。外面的世界花红柳绿,草长莺飞,外面的人们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在此时此地统统没有了颜色,没有了声音,没有了气味,没有了温度。喧嚣的静止了,杂乱的有序了,浮躁的安静了,沉睡的苏醒了。

  偶然发现一本笔记本,翻开来,竟然是高中时期写的一篇小说,故事情节很简单,故事中的主人公都有美丽的容颜,清瘦的身形和干净的眼神,与之相匹配的是一个个美丽的名字拂蕾,琚茉,泽茜,砾桐,梵镒,带草字头的是女生,带木字的则是男生。大概那时我以为男生女生之间的关系感情可以像花花草草一样自由生长吧,可以让简单的心情在春天和煦的阳光里微风里舒意蔓延听上去是一件那样美好的事情。现在的我已经无法回忆当初写它时的那种感情和热情,眼睛里装着防备的眼生,只是隐约记得,那个时候的我,跟同龄人一样又一颗敏感而好奇的心。单纯的漂亮的眼睛。安静,新鲜。

  老照片是过去岁月的见证,也是现在苍老的对比。
  不喜欢拍照片,生命中最美丽的时光应该是留在心中的,照片留下的浮光掠影只是印象一角,流逝的东西有一种无法挽回的珍贵和华丽。在脑海里不断发酵,重复,让人不忍。

  看到,一双清澈的眼睛,充满晶莹的泪水,不安地四处张望――一个小女孩同她的妈妈走散了。
  我不知道应该怎样描述那一刻我心中的具体感受,当我们都还小的时候,眼神是干干净净的,像只透明的玻璃球。在大人的宠爱和庇护之下,我们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再大一点的时候,我们的眼神开始装进了好奇与迷茫,我们内心开始疑惑起来,我们开始毫无理由地在大街上晃荡,毫无目标地晃荡,我们开始突然之间长高长大,背着与身体不相衬的大书包,里面装满了家长和周围人的期待,也许还穿着与年龄不相称的衣服,体现内心自以为是的幼稚,说着自己并不明白的话,暴露年少无知的青春岁月。也许我们发现了一些“为什么”的问题,开始与心目中原有的概念相冲突,社会在我们面前变得现实而清晰起来,一次一次的挫折一点一点模糊我们眼睛中的清澈,一点一点折断眼中直接的光芒。

  于是,有的人开始失去自我,在现实与理想中流浪。
  再后来,读到一句话:我们流浪是因为下一次不再流浪。

  到了可以被称为大人的时候,每个人都学会了掩饰与掩盖,人们在笑容中溶入了技术和艺术,眼睛里装着复杂的眼神,脸上写着漠然和成熟,每天和不同种人打交道,淡淡地打招呼,微笑,周旋,可以不动声色地应付许多场面,用一千零一种表情掩盖内心的一种想法,没有办法回到从前,就像最初的样子一样执着。到底是因为怕受伤还是为了伤害别人而掩饰?

  小孩子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泡在温暖的羊水里,蜷成一团,很安全很温馨的样子。它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子的,它的母亲也总是能够本能地保护这个幼小的生命或者希望不受外来的伤害,好像只有等到它出生的时候才可以说:“看,一个新的生命诞生了。”其实在很久很久以前,它就已经是一个单独的个体了。但是,无论他们怎么保护,宠爱自己的孩子,他们总是要渐渐老去,小孩子也总是要渐渐长大的呵。即使不受物质的伤害,也难免会有精神的心灵的伤害。每个人受伤之后,总会留下点什么印记,或者疤痕,或者其他什么的。皮肤受到伤害后,人们用洁白的除菌纱布将伤口包扎,保护它不再受到什么伤害,新生的皮肤很快生长出来,伤口愈合,忘记疼痛,但是总会有一个疤痕,与周围的皮肤难以融合。
  心灵要是受了伤害,伤口只有时间能够医治,要过很久才能够愈合,或者很久也没有能够愈合,有人说,心受伤了,她会不停流泪,每道伤口都会流泪,泪水干了,就变成一层膜,透明的,不透明的,坚硬的,柔软的,直到把整颗心都包围,直到它不受伤害。但是,那个时候,它已经无法感觉到真实或者快乐了。就像残废的手,没有了痛,也不会有任何触觉。

  所以,为了长大,我们必须学会付出代价,疼痛是成熟的前奏。时间会抚平青春期所有的不安与烦躁,一点一点地温暖人心。我们成长,接触世界,我们学习,结交朋友,我们成熟,懂得放下,或者执着。
  在这样一个初秋,看着风从遥远的山谷吹来,稻田里一层层浪花翻开来,又平静下去。在这样一个收获的季节,回顾青春,蓦然发现,原来已经长大,不知不觉,已然很久。愤世嫉俗,和伪装与虚伪,都是暂时的不成熟的表现,真正的长大是回到真诚对人,真心体会生活的每个细节,这样才能感受真情,享受生活。回到最初的简单。任天边风起云涌,依然能够笑傲江湖,波澜不惊。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颗明亮太阳,每个人手掌里都盛开着一朵洁白的百合,只要,你能够善待自己。将会发现自己拥有的不仅仅是一颗孩子般干净的水晶球。这就是秋天的味道,干净,简单,带着千辛万苦的跋山涉水,豁然开朗的感觉。

  我愿意相信每个人内心都是美丽而柔软的,干净而温暖的。即使有的时候大家表现的很堕落颓靡。如果你的眼睛里有着闪烁的暧昧或者时隐时现的期待,我会很宽容地微笑。坚持自己的立场。

  前年秋天,我接受了一个男生的爱情,在秋天结束的时候他也走了,我只是一直不明白,看上去那么美丽的开始为什么没有一个圆满的结局。爱情的轨迹最终没有能够画出一根美丽简洁的线条,也没有画出一个圆,我们答应彼此,从此天各一方。于是,纠错的线条终于找到的结局,复杂的迷宫终于有了出口,混乱的画面忽然变成一片空白。心里却没有办法再回到从前。千辛万苦换来太平盛世,却发现烟花般落寞的委屈。

  总有些事情不能够如愿,总有些人终究要离开,总有些轨迹最后残缺,总会有月光那么那么凄凉哀艳。

  今年的秋天,我和一个比我小四个月的男生坐在电影院里,有着清秀外形的男生却有着与之不符的经历和内心,选择是自由的,我门在这个季节面临的是不断变化的微妙世界,一笑一颦都是清清淡淡的无尽风情,可是,我们谁能够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呢?谁能够做出清醒客观的判断?外界很复杂,内心很混乱,我们面临人生的诱惑与选择,谁都无法预料自己今天的一举一动会对将来造成什么结果。我们无力承担什么,在摇曳的灯光中,微笑地推开他,对他说,我很理解你现在的感受,但是,我要对自己负责。

  我放弃了在青春最美丽的时候冒险的机会,也许我会遗憾,但是绝对不会后悔。清醒地避开总比懵懂地迷路好。如果有人对我微笑,我会回报一个相同的微笑;如果有人对我关照,我会及时回报表示感谢;如果有人希望从我身上拿走什么,我会告诉他对不起你看错了,想都别想。

  很多女孩子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穿鲜艳而暴露的衣服,笑得妖娆而妩媚,眼生里装着的却是洋娃娃般的天真。她们不懂,真的不懂,在这个年龄自己做的事情与内心是多么的不协调,她们没有理会自己行为的真正意思就这样那样地做了,能够留下什么呢?当真正理会了生活的含义的时候她们还会向现在一样张扬而美丽吗?还会这样随意地挥霍吗?

  青春期已经离开我们一段时间了,我们还没有真正跨入成人世界的大门,尴尬着,犹豫着,迷茫着,谁都希望带着自己最好的姿态跨入成人世界,可是谁也不知道怎样做才是最好的。谁都承认我们已经开始成熟了,可还是没有摆脱青涩的味道,这个季节,经历了温暖潮湿,晴朗美丽,炎热躁动,和肆意生长后的我们像枝头的水果一样清新、丰润、水灵。很不可思议,来不及转变,来不及接受转变,自己的身体和心理就这样变化着。

  微笑吗?我会笑得很好看。
  秋天已经来了。我还没有从夏天的热浪中清醒过来;秋天已经来了,我迫不及待看自己成熟的表情;秋天已经来了,我还没有学会化装和伪装;我需要快点长大,快点长大,快点长大。一觉醒来,变的美丽优雅,老练。做个LADY ,避免公主命运。

  秋天来了,九月的天空充满了金色的味道,九月的微风抒写着丰收的喜悦。我们要经历过多少次失败多少次绝望多少泪水多少挫折才能明白秋天的味道呢?秋天来了,大家开始整理和收获自己播种的心情,要经过多少耐心多少期待多少拼搏多少汗水才能 微笑得风清云淡?秋天来了,你还记得我吗?你会想念我吗?秋天来了,我手里究竟是什么礼物什么惊喜什么命运呢?

  你还记得我们曾经一起开怀大笑么?你是依旧一个人上自习室么?你还会回想起,那时花开的美丽么?

  呵呵,秋天来了。呵呵秋天来了……

  秋天别来。


后记:第一次写这篇文章的时候还是一个高中生,那个时候有着太多的不成熟和倔强,第二次是在今年暑假,我把原稿从箱子里面挖出来,对文章中幼稚的想法进行了改造和加工,暑假的深夜里敲击键盘的声音和音乐混在一起就是当时的记忆了。今天已经是秋天了,我坐在宿舍里改这篇稿子,外面是灿烂的阳光,室友们在安静地午睡,呼吸声均匀地起伏,如潮水一般平静。现在的心情和那个时候又有了变化,成长是没有时间概念的,我想。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不是成长衡量的唯一标准,季节上的秋天来了,我生命中的秋天又在哪里呢?它又会是怎样一种景象呢?不论如何,祝愿大家:都有一个完美的丰收的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