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美丽的意外 - 周年纪念
2007年3月30日


 
       
 
 
tooday12
 

风筝桥

文/胡豆


  我们走过风筝桥。

  重来一次。我们结伴走过风筝桥。此时桥上无风,五彩的各式风筝没有动静,小贩在忙着整理线团,爆米花炉子噼啪作响,我们正走过风筝桥。天气不见得很好,但走过风筝桥的时候,我心情的确很好。

  这座桥没有名字,或者是我不知道。有一天我独自走过,看见桥上挂满了风筝,于是我就想到叫他做“风筝桥”。这样命名多少带了些浪漫的成分,不过,难道非得要称其为“石头桥”吗?

  胡蝶来看我,她今天刚到成都,接到她电话的时候我还在看书,是一直放在床头看不完的一本,我说你过来玩吧,她说马上。然后我找出了所有还算干净的衣服,挑了最不容易看出污渍的一条换上。我知道,衣冠不整去见胡蝶肯定要被说的,还好,能见人的行头总算凑齐了。

  一个多小时后,在体育馆的前面我找到了她,还没走近我就开始忍不住幸福地傻笑。见了面,我实在想不出去哪里好,于是就决定去风筝桥。在河边小坐了片刻,闲言碎语亲亲密密。我告诉她河里有鱼,她不太相信,最后我找到几条死鱼残尸作证,此刻美感荡然无存。

  走过风筝桥,河岸光秃秃的草坪上站满了放风筝的人,集体的兴味盎然。蜈蚣红蛇孙悟空高高地在天上飞,蝴蝶在地上走,和我一起。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叫她胡蝶,但这两个字似乎更达到了完美的对称。对着精致的私家别墅,我们歆羡兴叹。一个女孩爬在围栏上,男子在下面大叫:妈的我再给你买一个嘛,女孩坚持要去拿挂在树上的风筝,刁难男朋友。胡蝶说的。

  桥墩上面有石鳄,最喜欢的两个一前一后,都是小个的,生气勃发。带胡蝶去看,对比河中石墩上大鳄之蠢相,她说前面的小鳄像个农民。也许是我多怪,只是那小鳄的雕工确也不差,在水泥桥世界极为少见。

  我们两个,公开暧昧,只是兄妹。在我眼里,胡蝶是个不算温柔,不够美丽但却聪明伶俐的女子,做恋人当然是不可能的,做妹妹却是上上人选。寒假时,她,也只有她,每一两天发来短信问我寒暖,确定我尚在人世。对此我自然心存感激。况且,常常我们还讨论那些低级的文学问题,将我们的谈话大大庸俗化,对于我一知半解的观点和参差的文体模仿练习,她也表现出了一定的兴趣。女子之中,能认真谈话的非她莫属。圣诞前一起去摇滚节时我送她的手链,据说她连洗澡时也不曾取下,我觉得有些太夸张了,但看那颗珠子漆迹脱落,差不多也是实情。

  想象某一天,我们老了见面,胡蝶会问我:你还记得风筝桥吗?我很可能会忘记。所以此刻,我要再强调一下,我们走过风筝桥,这次,是走回去。

  谢谢胡蝶,差不多我准备写一篇《风筝桥传说》的媚俗故事,她告诉我写《风筝桥》就好了,这才成了一篇写实的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