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的是,我看的法国电影,或者说我知道那是法国的片子而去看的电影,实在不会比你的多,两只手就能够数出来。事实上,我也是从做这个专题之后,才惊喜的看到,有那么多的片子原来都是法国的,有那么老的片子原来都出现在法国了。那些老到现在看来匪夷所思的片子,除开家喻户晓的《火车进站》,你还看得到,当我们还顶着长辫子,还搞着清宫斗争的时候,《月球之旅》已经拉开了科幻片的序幕,而我们刚刚废除科举考试,人家的动画电影都出来了。哈,这真是一件好玩的事情,我绝对没有挖苦我们自己国家的意思,我只是说,那些比我们爷爷的爷爷都还要老的影片,无意当中承接了离我们已经非常遥远的那两个世纪的时光,并且,善于浪漫和制造浪漫的法国人,他们也许是最适合肩负电影的开始和奠基的开拓者和群众基础。
当然对于这一点的认同并不是这次专题诞生的原因,准确的说,这次专题的诞生与文化的认同等这样艰深的字眼并没有直接的关系——至少是最开始。那最开始是怎么样的呢,最开始只是因为IRIS不断的念叨奥宗和阿佳妮这两个名字,以至于挑起了更多人的兴趣(虽然后来我们知道多数人只是对看有兴趣,而并非想和我们一起展开庞大艰巨的制作工程),因此,为了满足这些兴趣,我们进行了长期的准备(两个月的时间,实际上当然没这么久),并不惜把专题推迟了一期。在制作组的每个人都有着各种各样自己的事情(期末考试、找工作以及其它个人事务)的情况下,在部分编辑一边工作一边和病魔(感冒为主,某些人还得了皮疹)作斗争的情况下,我们认真努力的考量专题策划,尽力的联系对此感兴趣的作者(显然当中有一半的作者因为各种原因最终忘掉了这件事),而后尽力的修改和组织内容,并且还很是打造出几个浩荡的内容——诸如IRIS写OZON的这辈子和翠宝写《天使爱美丽》的几分钟,还有不知道是因为过度偏执还是好大喜功而促成的120部法国电影推荐。这样的内容齐刷刷的摆在你的面前,但愿你是喜欢法国电影的,不然也许会骂我们闲得无聊到处鼓捣,虽然这并不是我们现在实际的情况。
写到这里,我已经觉得你大概看不下去了,你会想怎么36会写出这些莫名其妙的,活像温吞水(村上春树的小说里面经常出现这个名词)般了无新意,又乏味又生硬的段落呢。那么我得告诉你,你看到的这篇卷首语,实际上和你看到的法国电影的感觉并不会相差太多。只要你对喜剧不太感冒,看的都是一些类型片或者实验色彩浓重的法国片的话,你就会发现,这些法国电影,往往在开头有一点点好玩的东西,就如同本文开头对法国电影的个人的肤浅的认识,你会觉得还不错,饶有兴致的看下去,但是马上你就会发现,冗长的沉闷的剧情将让你深感头痛和眼睛酸胀,并且那对自己的耐心也是一个极大的考验。对于很多法国片,不少的朋友在坚持看到一半或者一半多一点的时候,就实在忍受不了而离开电影院(或者关掉了电视)。可是呢,这恰好错过了法国电影的最有意思的地方(至少是我认为的)之一,那就是往往在影片进行到四分之三甚至是最后十分钟的时候,突然转变或者突然开始激烈冲突的剧情将一下子席卷荧幕,影片的绝大部分时间看起来都沉闷得发毛的角色们好像突然由黑白变成了彩色,一下子生动鲜活了起来,如此等等。很难说这样的情况是导演们有意而为之,我想更多是因为在地球那一边的人们有着自己的思维方式和表达方式,也许是法国的电影人们更好的把握住了这个方式而已。
因此当我坚持熬了索然无味的六七十分钟,在最后二十分钟的时候看到雷·瑞斯曼森(Rie Rasmussen)在桥上突然展开了背后的翅膀腾空而起的时候,我一点也没感觉到片中所要表达的男主人公安德烈(Jamel Debbouze饰)对自己的天使镜象的依依不舍的感情,而是情绪激动,并且毫不犹豫的认定——对了,这便是合我胃口的《天使A》了。
安德烈抱着天使的脚,两个人的轮廓划过天际,最后再回到影片的开始。水花四溅当中,塞纳河上浮现出两个人的脑袋,我们的法国电影专题也就此拉开了帷幕。
(因笔者看片极少,本文若有不当之处,敬请谅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