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塞纳河 - 法国电影专题
2007年1月31日


 
       
 
 
tooday10
 

(突然想起塞纳河 - 废话)
闷片当道,以人为本

文/圣马克方场


  “巴黎,头等舱,国际航线,这是通往幸福的唯一途径。”《View From the Top》里促使唐纳下定决心要当上皇家航班头等舱空姐的原动力。实际上,当巴黎卢浮宫、艾菲尔铁塔、香榭里大街、波尔多葡萄美酒产区……这些意象在我们脑海闪过的时候,每个人内心里都会涌起对法国的向往。可是当我们要说的法国电影的时候,你还会同样有兴致吗?你当然也知道《天使爱美丽》,知道《放牛班的春天》,知道《爱情华尔兹》……但更多的感受却是:法国电影太多闷片。没错,法国人喜欢学院派,喜欢孤芳自赏,喜欢自己的母语,基本上每部在法国电视台或者是电影院线播放的影片他们都会首先制作法语字幕,这种自觉存在的抵制英语文化的“排外语主义”被所有人接受并支持,法语的优越感成为整个法兰西民族优越感最集中的体现,这使得法国电影与世界电影始终保持着明确的界线。尽管每年大约有100多个大大小小的电影节在法国举行,但是他们仍然保持着自己的特色——法语是他们在这些电影节上的官方语言。

  当《满城尽带黄金甲》将“大片”趋势演绎到“极致”,令所有人反感的时候,你可能才会再想起上世纪50年代末期造就法国电影一个相当长时期内辉煌的“新浪潮”。《地铁中的扎奇》里的那句因为发泄赌车的愤懑而写下的“这是新浪潮”竟然预言了一个电影时代,那些反对当时的“优质电影”和“商业电影”的虚伪作风,提倡到现实中拍摄人们真实的生活和场景,追求简洁、朴素的创作风格的思想,尽管已经随着代表人物的老成凋零而渐渐离我们远去,但在“大片”充斥电影院线的今天,再回去看一看“新浪潮”,可能会是一次完美的户外旅行,有足够的新鲜空气让人神清气爽。难怪,IRIS同学会兴奋地大叫:弗朗索瓦·特吕弗和阿佳妮才是他心目中的神。

  “新浪潮”、“左岸派”、“五月风暴”,这些对今天法国电影有着最直接影响的事件,离我们都有些远了,我们更熟悉的是让·皮埃尔·热内、吕克·贝松、布鲁诺·杜蒙,不过我们对法国电影的了解仍然很有限,因为你笃定地认为法国片大都是闷片。数据告诉我们,在每年新产生的100多部影片里,竟然超过半数都是喜剧片!法国人从来都把幽默看作是一种高级智慧,能夺得人一笑的导演令观众特别尊重。而即使是那些所谓的“闷片”,也有一个明显不同于其他国家电影的特点,这些影片的导演大都是电影学院的学生作品,他们一方面是向大师致敬,另一方面也是在大胆地作新的尝试。他们希望自己的作品不被规入任何已有的类别,他们希望不自我重复,也不重复别人,但这不意味着所有电影人都能取得成功,都具有创新的天才。相反,从某种角度讲,学院的教育背景、圈子话题和对电影传统的膜拜,反而让人觉得法国电影类型单一,缺乏变化。那些我们划分不清类别的影片,就这样被统统划归到“闷片”之列。

  一个有趣的现象是,在法国求学的巫婆葱同学说,法国的实验剧场不在少数。在那里,你可以看到最年轻的学生的作品,可以体会到法国人对电影的尊重,可以听到每个人对电影独特而有深度的评论,说那地方每个人都是影评家,一点也不过分。这与法国人注重对电影理论的研究整理有关,迄今最为完备的《中国电影史》不是在中国出版的,而是在法国,不是由中国电影工作者或者研究者写的,而是由法国人写的;克利斯蒂安·梅茨、让·米特里、雅克·奥蒙、弗朗索瓦·尧斯特、米歇尔·琼……,顺着这一长串的名字,你可以通过他们的著作将法国电影了解得深刻而完整。

  本期法国电影专题,我们尝试着通过对法国导演、演员、电影叙事、电影艺术、文本(在这里特别要向翠花同学表达我的尊敬与感谢,她的电影分镜头赏析,虽然显得不够专业,但其间所花费的精力和代价,却是旁人难以想象的)、音乐等方面的一些个人见解,让大家更多地了解法国电影,逐渐改变以前的一些偏见。但我们深知,一百个人眼中,有一百个哈姆雷特,能为你提供一些消遣的文字,也将让我们感到十分高兴。

(注:本文写作过程中,比较多地参考了《看电影》杂志第230期的部分内容,在此表示诚挚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