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8 | 2006-11-20
 

情敌(中)

文/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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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和柯名骐在一起了。唯一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柯名骐和我在一起时,从来都没有受到辛柔的打扰。当然我也不想问,似乎爱辛柔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不得不承认,我依然爱着柯名骐,这个英俊的男人让我感觉到十三年前我们在一起时的感动。所以我想,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柯名骐——我的柯柯。和柯名骐在一起,我几乎把辛柔忘记了。偶尔在衣柜里拉出辛柔那淡粉色的睡衣,我才会记起曾经有一个女人住在这里。而现在,有一个男人代替了她的地位。我还是问了柯名骐,究竟辛柔去了哪里,为什么他在我这里住了两个月,辛柔一次也没有找过他。柯名骐只是笑,不回答。我想,既然他不说,我也没有必要问,就过我的日子好了。

  辛柔突然打我的电话。当时我正和柯名骐在一家咖啡屋里喝咖啡。听到辛柔平静的近乎绝望的声音:“磊子,你还要我吗?”我一下子就打翻了面前的咖啡杯。我急急地说:“辛柔,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不,磊子,你还要我吗?”辛柔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

  “要,我当然要你。”我急切的表情在柯名骐的笑容下更显得可笑。

  “磊子,你来接我,我们明天就结婚好不好?”辛柔在电话那端大声哭起来。我还要说什么,她却猛然间挂断了电话。

  “是辛柔吧?”柯名骐平静地问我。我看看他带着一丝悲伤的眼神,轻声叹了口气。

  “磊子,你去找她吧!”柯名骐吐出一口烟,“我该走了。”

  “柯柯!”我惊叫一声,引得周围的人向这边看过来。

  “磊子,你该结婚了。而我,不能给你婚姻。你应该有一个温柔的妻子,有可爱的孩子,有个幸福的家……”柯名骐轻声说着,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握住他的手,紧紧地。

  “磊子,我明天就走了,机票都订好了。以后,你要过正常的生活了。”柯名骐抽出他的手,擦去脸上的泪“我们,分开吧!”柯名骐走出了咖啡屋。

  我静静地坐着,回想着柯名骐的眼泪。忽然间就一阵战栗,我到底爱谁多一些呢?我想柯名骐说的对,我应该去找辛柔,找一个女人和我结婚,应该有一个家。所以我应该选择我爱的人。然而我爱谁呢?是辛柔还是柯名骐呢?被打翻的杯子依旧躺在桌面上,里面仅剩的一缕咖啡似乎正费力地要滑到桌面上来。我猛然间跳起来,是的,不管是谁,我总要先去把辛柔接回来。

  我想,在我跳起来那一瞬间,就已经决定了什么。然而我不敢肯定,究竟是因为爱辛柔才去接她,还是因为我确实应该有个家而去的呢?我知道辛柔会在哪里,所以,我径直开车向她第一次坐在柯名骐摩托车后面离我而去的地方驶去。路上,我看到了坐在出租车里的柯名骐,一脸的落寞与感伤。哀怨的眼神从我脸上掠过——他终归还是爱我。辛柔静静地站在那里,我把车停在她身边,她一言不发地拉开车门坐进来。我轻轻拍拍她的脸,说:“我们回家吧。”

  辛柔比以前安静了许多,对于爱情的理解似乎也不仅仅是停留在鲜花和钻石上面了。我买回的花对她的吸引力不再强烈。她没有了以前的任性,变得温柔起来。每每深夜醒来,看她深蹙的眉头,我都忍不住叹气。我不知道,在我和柯名骐在一起的两个月间,究竟她去了哪里,又是什么让她变成这样。终于有一天夜里,我推醒她:“辛柔,我们结婚吧。”辛柔迟疑了一下,摇了头。

  “磊子,你还爱我吗?你和我结婚是为了安慰我吗?”

  我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头:“不,因为我爱你。”

  辛柔突然扑到我怀里,大声哭起来:“磊子,我背叛过你,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我轻轻拍打着她的背,什么都不说。辛柔不知道,她的所谓的背叛在我来说算什么。我,同样不知道。

  辛柔快乐地做了我的新娘。我知道她是真的快乐,因为我了解她。我更原意相信柯名骐曾经那么真实地存在过,然而我似乎慢慢地把他忘了。辛柔辞了工作,老实地在家里一心一意地看着我们的孩子。我惊讶,两年的时间竟是这么的转瞬即逝。每天下班回家看到一脸幸福的辛柔逗着儿子,我都莫名地涌起一阵感动。也许,这才是我真正的归宿,我的家,妻子,孩子,构成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成分。我慢慢地在这种温馨下产生了不可救药的满足感,这种满足感让我变得懒惰起来。我宁愿受着这一切,不愿再到处奔波。可我分明觉得,心底里有一根弦在时时紧绷着,有时甚至给我出其不意的痛。我明白,但是不敢承认,那是柯名骐——在我和辛柔的生活中已经消失了两年的人。我不知道,这两年究竟是短暂的,还是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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