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天,从五月开始到现在,我看了很多女人的故事,或者腻味,或者精彩,或者根本算不上一个故事。但是我充分又执著地敲下一些字,并非为了某种祭奠,只是突然间想要得到温暖,让所有的神话都不用再流浪。
当我为所有的女人怜惜的时候,我其实并不喜欢这种敏感又脆弱的动物。她们甚至虚伪,为了寂寞而寂寞。她们会用身体去汲取营养,像是寄生虫,她们仿佛离开了别人无法生活。
其实你永远不能体会我多么想要做一个不必附属的女人,骄傲倔强从不轻易流泪,面对男人的偶尔温情决绝地说不。男人们温柔的时候,像是照顾着一只小宠物,喂吃给穿细声慢语,可是并不是尊重,而一和女人柔情漫溢地享受这一切的时候,她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女人有很多梦想,可以为了它赴汤蹈火。所以善于绘制蓝图的男人一定是情场高手。一个男人可以不帅可以无权势可以没有钱,但是不能不浪漫。浪漫是杀手锏,也是伤害一个女人的最开始。到最后,对,到最后。浪漫消失了,生活又变回了生活的样子,不要把这一切幼稚地想象成一个男人专注于事业了,生活压力束缚了他的梦幻。老老实实告诉自己吧,这个男人,只是不想再花心思去浪漫了。你已经没有足够的吸引力去使他探索新的浪漫之路了。
有时候我想,一个女人爱上一个女人,可能才会是对女人最好的结局。她们虽然柔软,但是绝对持久。好些年以前我就已经学会冷冷看待每一场恋爱或是婚姻。真的,我的40岁的阿姨还在等待他们八年马拉松的恋爱中他拉着她的手护在马路里边的感动,她说她的生活丰衣足食,只是想要多一些情调。
我没有告诉她,我当然知道,这一切,遥远而真切地已经不再可能。
或者会有那么一天,年迈无助,生活又终于回到原来的平静。那么他们大概依旧能够牵手走在香樟树下。只是这时候,已经不是半个世纪以前的恋爱大过全世界了,他们只是被全世界遗弃,剩下了彼此还可以掺扶。
可是被遗弃又有什么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又成了彼此的整个世界。
只是很多男女在夕阳到来之前,在世界舍弃他们之前就放弃了彼此。我们当然不能单单地怪男人或者女人,他们只是不了解。心疼的时候,是血液都在灼烧,是胸口真的会撕裂,不是一两句誓言就可以海枯石烂。
我知道一个女人不会让她爱的女人孤独受伤。陪伴是因为需要,离开是为了让她幸福。距离有时候是一种保护,承诺只能隔着玻璃说出口。若能懂,便懂得,若不能,便看着她的背影愈来愈模糊。
我看《蝴蝶》的时候是中秋前一天,窗外雨下得绵绵不绝。有风,微弱但是沁人。一抬头便是百年梧桐满眼苍翠的绿,也有不定时的枯黄衰败的叶子落下,飘飘摇摇小心翼翼。外面很热闹,可以想象满满的都是节日团聚的气氛,可是里面冷清得可怕。雨下得久了整个宿舍雾袅袅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忽然失踪。后来为自己泡了杯牛奶,热气在眼镜上形成氤氲,白茫茫一片。影片里不停有剪影出现,旧日时光中琐碎的片段,女孩和女孩纠缠在一起,她们的肉体洁白无暇。
香港女导演麦婉欣的片子,柔情似水,暧昧又混沌。但是会有刹那间的温暖喷薄而出。田原在酒吧唱《SHE》,长发披散,吉他声和歌声在苍翠与浑厚间游离,她的眼神有天堂的力量,又希望又坚定。故事里有很多阳光。阳光给人活下去的力量,可是故事里只有阳光。她徘徊的时候,她哭泣的时候,她失望的时候,她挣扎的时候,阳光下的灰尘始终都在翩然起舞。所以大概这样,她和她生活下来了,她们相爱,并不求回报。她们或许有罪,但上帝说,可以被宽恕。
我想如果爱,可以这样。每次回忆,都可以让人扬起嘴角,每次思念,都可以放松眉头,如果付出,只是因为期待看到幸福,如果相伴,便能用一生感恩和珍惜。这样的爱,她应该爱,我们应该。这样的梦,应该严格制止欲望者的参与。女人不是飞蛾,不应该用身体成全一种美丽,让女人是蝴蝶,用一半的时间期待,另一半用来飞翔。
如果凑巧看见了她们期待时候历经的黑暗和苦难,那么在飞翔的时刻,你应该悄悄地离开,就当自己从来没有停留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