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

文/岛

　　猫死了，是病死的。

　　在走廊上，我捡了一只猫，白色的，很小很弱，它看着我，眼神无辜，我抱起它。我给它洗澡，可是它是哪里来的猫呢？我将湿淋淋的它裹在我的浴巾里，严实地裹着它，它很小很弱，好像一用力就可以掐死它。

　　它躺在我的床上，睡在我的旁边。半夜醒来，它身体发热，是我忘记吹干它的毛，它病了。我抱着它，用嘴唇贴着它的额头，它确实病了。我试图抱紧它，用我的体温让它更热，妈妈说出了汗它就会好的。可是，有人却说她本来就是一只病猫，被遗弃的病猫。于是莫名难受，我抱它抱得更紧了。

　　忐忑中，我抱着它在房间里踱着。凌晨三点，抱着它，冲出房间，我要找医生，治好它。出租车行驶在街道上，我听到了寂静发狂中街角在呻吟。不知哪里来得猫……我抱它抱得越来越紧了，我甚至感觉到它每一个脆弱的关节和正在不复存在的体温。哪里来的猫到哪里才能挽回生命？

　　车越开越远，没有了方向感，我开始怀疑是否有医生可以治好它。到了一条异常热闹的街，整条街上的人都在肆无忌惮地吃狗肉，无耻中的欲望满足。我，愤怒的疯子，猫不应该来这里。我的哪里来的猫要到哪里才能挽回生命？

　　最终，在一间破旧诊所，我将它放在盖着肮脏棉布的手术台上，它平躺着，毫无动弹。
医生为它注射鲜红的药水，充满希望的药水。可是，医生却说，它早死了，身躯已经僵硬。
我却以为是它太瘦了，我感觉到的是它的骨骼。

　　红色的药水会挽救它的，是吗？

　　不，那只是让它灵魂自由……

　　它死了，一种突如其来的厌恶。全身恶臭，猫尸体的恶臭。医生葬了它，它的确死了。病死的，红色药水毒死的，还是它本来就是一只死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