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6 | 2006-09-29
 

稀里哗啦的青春

文/尹希


  我终于找到一个词来形容自己近三年来的生存状态——稀里哗啦。今年十月份我将满二十岁,青春受了伤拖着尾巴渐行渐远,我在原地吮着指甲眺望。

  没有头衔,没有优势,没有出发点,没有发言权。我经历了一场普通纯粹的成长事件,眼角眉梢,默默无闻。

  2004年我大义凛然的站在校长办公室问他:为何花钱买进来的学生占了新生总数的三分之一却又在标榜着素质教育的必要性?他很坦然的教育我什么是经济效益。我收拾着铺盖回家的生活,在所有人眼睛里,是我心甘情愿放弃了自己的前途。

  我去过长沙,去过重庆,去过广州,在火车上经过许多灯火通明的陌生站台。我在专卖店做过导购小姐,去餐厅洗过盘子跟厕所,也跟着一帮美院的学生做过广告策划。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经历,当一个人在大街上发现自己无处可去的时候,他一般不会突兀的停在路中央,他会一直走下去,就算漫无目的。我就是这样。

  我曾经自认为火树银花的告诉人家:我是个写小说的。后来发现只要是会电脑打字的几乎都定位为写手,并且产量惊人,意志坚定。我为自己透露了一件自讨没趣的事情而懊恼很久。

  我原本以为我是个安静的人,只是偶尔喋喋不休,后来有人说其实我是个骄躁不安的人,只是表现得很低调。就像我现在不回复电子邮件,不刷新博客,不登陆BBS,甚至连QQ的个性签名档也心安理得的空着。

  有人问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写字的,我回答得很诚实:初恋开始。刚刚发育,手长腿长没地方放的尴尬年纪,晦涩无望的喜欢着一个人,不知如何去争取,只是给那个人不断的写信,拜托同学交到他手上,也不说我怎么怎么喜欢你,只是谈论着心情、梦想之类的话,时而忧伤,时而明媚。多年后,相交甚深,做了很好的朋友,还大家一起开玩笑说:某某的文采都是当年给某某君写情书锻炼出来的,培养得某某君现在也是一标准写手。付之一笑。

  2006年夏至,我在陌生城市的街头蹲在公用电话亭里打电话给某某君,无人接听,瓢泼大雨溅得我满身泥泞,突然就唱起了周杰伦,恍惚间,时间又过去那么久。

  已经快20岁的人,应该想着前途也要留着后路的生活,既然它从来都不会让我们心满意足的话。

  写到这里,我才想起这是篇卷首语,我想是辜负了36同志。我已回到武汉,并且开始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