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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你觉得那些偏远地区的孩子们最需要的是什么?他们真的需要这些书或者其它物质上的帮助吗?这些帮助能够改变他们什么呢?
安猪:贵州西江白碧的老师跟我说过:“物质上的困难是可以克服的,孩子们需要的是和外界交流的机会。”
摘录一些以前的报道:
“如果说最初的‘多背一公斤’只是提倡扶贫,那么现在的‘多背一公斤’更注重的是平等的精神上的交流。”安猪反复强调这一点。“我们不强调可怜和同情,不追求物质捐赠的多少,只要求每一位参与者做一件简单的事,那就是与小朋友们玩,和他们聊天,聆听他们的声音。”
“我真是觉得这样做比给他们钱有更大的快乐。”自称“哈哈姐”的北京网友范晶薇摆弄着自己这一年间收到的十几封信说。年过半百的“哈哈姐”是“多背一公斤”最年长的参与者。去年春节,她到云南元阳县旅游,顺便带了十几个贴了邮票的信封,分发给她所住村落的孩子们,没想到,真的有回信了。
小艳在最初的信中,只是抱怨“家里穷”、“没有钱上学”之类的事,但很快,“哈哈姐”发现了她的变化。在去年7月2日的一封信里,她写道:“阿姨!您不是说:滴水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但一滴滴水汇集成江河,能产生汹涌澎湃的力量!所以,我把您写给我的信,带给我的书都给我们班看了。我有个姐,她说她也想参加‘多背一公斤’的志愿者活动……”
小艳所说的志愿活动是帮助“多背一公斤”到附近的学校去调查:“在我去调查的过程中,让我受到惊讶!老师问,这都要钱吧!我一听,就跟他细细的(地)讲述了一下,(他)才愿意告诉我所没有的学习(课程)……”
由于交通不便,4个月后,范晶薇才收到第三封回信:“阿姨,我真的很高兴老天让我与您相识。认识您,让我改变了我的人生。自从我看了您寄给我的那些书后,使我真正感悟到了人生,使我大胆地想我以前不敢想的那些事……以前,我一直也没有与您提起过我的未来,就是由于我怕不可能会实现的,但我现在不管会不会实现,我只想与您说出我的心里话:我希望长大后能成为一名‘白衣天使’……当村里的人生病到处找医生,从我眼前一闪而过,我就决定要当一名医生!……我要为这个理想而奋斗……”
指着几乎每封信上都有的“欢迎您再到我家来玩儿”,大大咧咧的范晶薇快人快语:“这种精神上的快乐是通过钱和物质得不到的。我们彼此是平等的,他们拿我当家人、当朋友。而且,这种快乐是双方的。”
(图片由“多背一公斤”授权《Tooday》网刊使用,严禁未经许可进行转载)
36:在“多背一公斤”的“媒体报道”里面我们看到了华商报和麦当劳参与的一次“多背一公斤”活动,我个人来看是比较难过的,一个小时的捐赠仪式和十分钟的沟通交流时间成了鲜明的对比。你对这种商业气息浓重的活动怎么看,你觉得“多背一公斤”在以后应该怎样处理好公益和商业这看起来是两种截然不同性质的活动的关系?
安猪:没什么难过的,成长中的经历而已。我们不能保证不犯错,但可以尽量避免同样的错误犯两次。我们不反对任何事情——只有当我们不反对时,事情才有可能被我们改变。在我们看来,公益和商业并不矛盾,就像读书和恋爱并不矛盾一样——因为恋爱而不及格,只能怨自己无能。
36:冒昧问一下,你现在的工作是什么呢?参与志愿者活动有多久了呢?“多背一公斤”给你的生活和工作带来了什么?
安猪:我很忙,我正处在事业的转型期……参与志愿者活动有三年……多背一公斤给我带来了一颗更柔软而坚定的心。
36:听说“多背一公斤”已经在和投资人谈合作,那么如果有资金支持,也就是赞助,“多背一公斤”会成为比较商业化和炒作化的行为吗?
安猪:旅游业的发达往往会让旅游区的小孩养成向游客伸手要钱或糖果的习惯,这往往做为商业化的恶果而被旅游者诟病。而在雨崩支教过的徐老师却在她的日记中写道:“后来到明永,沈越说那里的村民很富裕,他的学生从来不会向客人乞讨。我突然明白,文明的发展还得依赖于经济的推动。雨崩的陋习是缘于他们的经济水平太低,像古木因为想吃糖所以会向游客讨要,只有生活水平提高了,吃糖不再是奢侈的事,才能彻底改变乞讨现象。”在商业化这件事情上,我们也没有答案。
36:呵呵那么好的,谢谢你接受《Tooday》的采访,最后,给《Tooday》的读者朋友们说几句话吧。
安猪:出门去,记得多背一公斤!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