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

文/花花

　　我有一个玉质的吊坠，椭圆造型，色泽是不常见的纯粹的白色，惟独在连接红线的圆环处有抹浅浅的翠绿，两面都用细腻的雕工刻上了我的生肖——牛，牛头高昂，脚踏岩石，使得整块玉看上去晶莹剔透却很厚重，不怎么适合女孩子佩戴。

　　的确，它本不属于我。它属于我的青涩年代，属于那时候出现的一个男生。初中时，我是一个无比张扬放肆的孩子，很是吸引旁人侧目。隔壁班号称“班草”的男生来追求我，他的脸有棱有角，某些神态还很象巨星华仔。那时的我还基本上对帅哥没什么抵抗力，于是，象模象样地开始恋爱。某日，我对他脖子上的挂件一见钟情。这是一个价值不菲的纪念物，但他很慷慨地取下来让我戴。我爱惜地用一根长长的红线将它悬吊在胸前，常常近乎迷恋的抚摩它。小孩子的游戏毕竟持续不了多久，我们很快莫名结束并发展到陌路。时间冲刷了一切痕迹，只有白玉留在了我这没来得及归还，成为唯一的祭奠。我取下来将它扔进抽屉，迅速淡忘。

　　后来邂逅了一个至今还是我兄弟的男生，他项上有一块碧绿的玉，单面刻着与我相同的生肖，整体是薄薄的一片。这让我想起了家里尘封的那块，觉得很内疚，于是开始不时拿出它来搭配下衣服。他看见了，说要和我换着戴．我答应，却只是将他那块收下。都说玉石是有灵性的，交换物件总显得承诺了什么。慢慢才了解，这个是他从小戴大，母亲叫他送给喜欢的女人的信物。其间，一些故事开始和结束……我将玉还了他，它后来出现在我一个姐妹的脖上。我微笑，想起和他很久很久以前楼上楼下亲昵的呼唤，真是美好的时光，美好的友谊。

　　从前很多事我做不好，看得清的我看不起，有些东西，我看的起，却又让我看不清。TIME、time、WATER、water……20岁一过青春就象水一样漫过去。红线已经褪色，执着白玉，我仔细端详上面那抹绿痕，象是重沓曾经留下的印痕……